个男装的女子道,“这是舍弟耶律先,另两人是我等随从。我兄弟二人自幼仰慕汉学,却未得精髓,让徐之兄见笑了!”
“哪里哪里,是秦刚过于招摇了!”秦刚连忙自谦道。
“不招摇不招摇,我要是能对得出如此之佳对,我要比徐之兄招摇上百倍!”
这耶律宁的性格倒也直爽,估计也是没听出对方的自谦之意,如此的回话倒也显得质朴真诚。
这寺院的住持似乎就在这园中附近,此时正拿着那张纸随着沙弥急急赶进殿中。
住持法师五十多岁,虽然衣着朴素,但是眉宇间的却是透出一股不凡的气度,他进来四下一看,便已认准了秦刚,上前口宣佛号,却是一口标准的中原口音:
“阿弥陀佛!贫僧法号虚真,乃是在洛阳广化寺剃度出家,十年前应吴王之邀,来此承天寺住持。今日有缘得见施主,善哉善哉。”
“善男秦刚,淮南人士,说来也巧,也是应吴王之邀来西平府作客,得见大师,幸会幸会!”
在听得秦刚自称是吴王邀请而来的,那两名耶律兄弟——其实应该说是耶律兄妹了,相互间对视了一下,耶律宁随后开口说道:“我等路过,有幸目睹秦兄对出了园门的对子,十分仰慕,所以才跟来一看。”
虚真法师便邀请众人进入偏殿落坐,沙弥便连忙帮着沏茶。
“秦施主对出的两副下联,非但是格式工整,更是深得佛理禅机,不知师承何人?”虚真客气地问道。
“不瞒大师,善男师从淮海居士秦观。”
“啊,可是‘山抹微云’之秦观秦少游也?”虚真法师竟然惊道。不过,想想此时以秦观在文坛的盛名,也算不足为奇,反倒是能知道高邮秦郎秦徐之的却未必有多少了。
“正是善男恩师!”秦刚立即给予了肯定。
“哎呀,难怪难怪。淮海居士诗词双绝、又精通佛理,贫僧在西京洛阳时,曾闻尊师到过洛阳数次,但是一直未得机缘相识。却想不到今日在这西北之地,能够得见秦淮海之弟子,而以施主之年轻岁数,便能有些深刻的禅机领悟,也当解了我心头之惑了,善哉善哉!”虚真法师连连赞叹道。
因为谈及秦观的缘故,两人便莫名有了点亲近之感。
而虚真法师却是对秦刚此时的党项人装束打扮的原因甚是好奇,虽然秦刚依旧以“入乡随俗,免些麻烦”为理由,但显然是与此时宋人已经开始遵从的《孝经》之义有所背离,所以还是不能打消他的疑惑。
而且他一瞥之下,发现对面坐着的那位耶律先此时也在略含讽意的看着他,似乎在说:“你看,不是我一个人奇怪吧?”
秦刚便想,既然是在寺院中,那还是从禅机入手更佳,于是便微微一笑道:“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一念放下,万般自在。”
此话一说,虚真法师的脸色一变,前面两句是出自于《金刚经》,意指一切表象之事并无实质的意义,意思是我穿什么衣、剃什么发,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思。而只是你们自己都有着不同的主观意识,并依据这些才对看到的东西产生了不同的认知。关于这一切太多的执念只有放下后,才会获得自己内心的释放。
虚真双手合十道:“秦施主大智慧,倒是贫僧妄言了!”
耶律先却是不服气道:“不知秦兄回到家乡之后,该如何向身边人解释此事呢?”
“回去解释?需要解释何事啊?”秦刚故意装作不解的模样反问道。
“就是你剃的这种党项人之发式啊!”耶律先不顾其兄的暗示阻拦,继续追问。
“唐代时,南阳有一禅师。”秦刚没有理会她这句话,反而讲起了故事:“有天与道友同行,天降大雨,道路积水似河,一丽衣女子无法过去,禅师说:我抱你过去。说完就抱着女子过了河。放下女子后,禅师则地与道友继续赶路。直到晚上,道友忍不住问:我等修行之人不得亲近女色,今天你居然直接抱了美女,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