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哎呀,不对,他怎么就走了……
于是按捺不住的期盼外出来看个究竟,却在慌乱的躲避之中,有了园门口那和羞的回首!
此时的秦刚,正从初时的狂热,稍后的激动,再后的欣喜,终于慢慢地进入到自我回味的幸福情绪之中。
眼前丝帕上的每一个字,都幻作了一个个灵动的音符,轻轻地击打着他此时悦动的心弦。
我爱死了这大宋!
我爱死了这个浪漫痴情的大宋!
秦刚竟然痴痴地在这个屏风后的茶座上坐足了一个下午,将这首点绛唇中的每一个字,都细细地品味了一遍又一遍,又似乎,他再读一遍之后,几乎又能读出一丝的新意,读出一分的别样风情。
读完之后,却有一个难题摆在秦刚的面前:
宋代文人以诗词相赠,实际便是有一个隐含的条件在内,李迒所带的话里,虽然说的是“有写得不好的地方,便请十八叔帮着改改”,但是如果写得好呢?你可是得枯写一首或和之、或应之,这便是文人之间的礼尚往来。
秦刚之前虽然并非以诗词见长,但好歹也算得上一甲的进士,在士林之中,也是有《风雨端阳》、《九州求才》还有那道《送别》,都算得上能流传的佳作。更重要的是,这是人家小丫头首次赠送你的新词,你秦刚岂能没有个什么表示?
在起初的狂热与欣喜之后,秦刚却带着满满的心事,回到了家中。
林剑的消息还未收到,递给皇上那里的折子却被批复了:他于即日之后,便可随章经略一同先回西北,一是交接环州的相关事务,二是履新视察并指导那里的各路学政建设。
如此一来,他便又是要离京了,这样一来,面对李清照的这首新词佳作,秦刚便想起了清人纳兰性德的一首同词牌之作,他便提起笔来,稍作修改,将其写了出来:
一种蛾眉,下弦不似初弦好。刘郎未老,桃树尽栽早?
素壁斜辉,竹影横窗扫。空房悄,乌啼欲晓,又去西北了。
原词过于悲切,秦刚将上阙的末两句改了,用了唐代诗人刘禹锡的“玄都观里桃千树,尽是刘郎去后栽”典故,倒是很能表达自己此时离京,同时对于京城权贵极其不屑的心情。
下阙最后一句,则顺手改成了自己此时心情中的大白话:又去西北了!
又反复看了两遍,心中默念道:“清娘啊,着实是你给的压力太大,我若不做文抄公,着实顶不住的!”
秦刚又简单写了一封短信,寥寥数语,讲明了自己这两日便会启程再去西北之事,然后附上这首《点绛唇》封好,交给了刘三,让他明日去南讲堂巷附近的小店里候着李迒,托他转交李清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