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事实正是如此,不管士林清议如何,达官贵人们总是要喝酒的,酒席上缺了一品天醇的身影,那就是明明白白的档次降级,中断了进货的几家正店又跑回来央求着赵子裪重新供货。
赵子裪却双手一摊,没办法,签新店了!而且因为你们违约,我和新店签的价格还亏了呢!
于是,章惇的名字便被几家正店老板在背后咒骂了无数遍。
再几日过去后,神居水寨的酒坊师傅们都已经到了大名府,秦刚想着也该到了去处州的林剑传回消息的时间了,但他在家里居然意外地见到了跑上门来的李迒。
“十八叔,我是来送信的。”李迒气喘吁吁地说道。
“哦!迒哥你跑得这么喘作甚?”
“我也是偷空跑出来的,这封信是我阿姊让我带给你的。”李迒掏出一份信,然后补充说明,“我家大人说,清娘她现在已经年龄大了,就不该一天到晚往外跑,所以她现在都是一直被关在家里,很难出得来。”
秦刚接过信时眼前一亮,但是却一把拦住了急着回去的李迒,摸出一些铜钱说:“别累着,这个钱你到门口叫辆车回去吧!”
李迒高兴地接过钱应下,出了大门,想了想便自语道:“其实从这里走回去也不远嘛!这些钱便就是我的了嘛!嘿嘿!”
说完,便甩开了小腿,比来的时候走得更有劲了。
秦刚展开信,看到的还是熟悉的笔迹,读出的却是另一番情愫:
李格非虽然因为李清照的年龄长大,不再允许她随意外出抛头露面。但是他在家里接待一些朋友与同事官员的来访时,却也并不会刻意叫她回避。
正好几天前的大朝会之事闹得沸沸扬扬,所以李清照也就知道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而且也从父亲的那些同朝官员的口中得知了外界对于秦刚的种种非议。
令秦刚意外的是,尽管她听到的多是对于他的负面评价,但在信中,却坚定地相信那些传闻不过都是嫉妒者的中伤与糊涂者的附和。
她还安慰秦刚说:极少人会像他一样,陪同老师前往那个世人大多都从未去过的处州之地,所以也极少有人会理解他对于自己老师的真实感情。不管别人会不会相信,至少她会相信,秦刚绝不会是放弃自己的老师而不顾的人。
不过,李清照却在信中说,似乎她的父亲李格非并不这样认为,在与同事朋友的闲聊中,也似对他有些不好的评价。所以,她建议秦刚可以找个时间到家里和她父亲聊聊。
当然了,随后她又添上了一句话:也盼能见君面。
看到这句,看得秦刚心中也是一荡。
合上信后,他也想到,这次回京后,倒也一直未曾见过李格非,于情于理,他也是要去拜见一下的。
看了看信中最后留下的地址,他便让秦湛帮着准备一份礼物,又让刘三送去了拜帖。
对于李格非来说,看到秦刚的拜帖时真的有点为难:他原本的搬家,就想借机慢慢远离苏门中人,以彻底消除自己身上残存的旧党色彩。
但是,前几天大朝会上的那一幕,他也是现场亲眼目睹的,加上这几日,同僚之间相互的八卦与分析,似乎这秦刚已成为一个既明确不依附章惇所代表的新党、同时也开始与旧党、蜀党有了切割的新一派力量的代表,甚至还有人会从蛛丝马迹中分析,秦刚极有可能会在暗中已经与新党有所分裂的那个蔡京有所勾结。
但是,不管是哪一派,秦刚目前正得圣眷却是事实,仅此一点,李格非就不可能拒绝。
于是,秦刚在第二天的拜访中,就发现这次的李格非却显得格外地生份与客气,甚至时不时会以“下官”自称.
尽管秦刚向他反复强调,自己这一次仅仅是以子侄的身份前来拜访及叙旧,李格非还是坚持各论各的,因为秦刚目前已是正六品的京朝官,他以对待师伯之礼来对自己,这是秦刚的风节。但他却绝对不能自鸣自得地失掉了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