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并非仅仅只是这练习太极推手的诀窍,分明讲的就是如何在朝堂之中,面对各方复杂的外力影响之下,如何于其中保持自己清醒的选择并如何进行应对的思路技巧。
当下在心中反复咀嚼之后,不由地轻声赞叹:“秦卿果有大才,前以药理喻治国,此次又以手戏之法解朕惑,俱是至理明言、精妙无比。”
秦刚后退一步,躬身而道:“陛下能举一反三,融汇贯通而明世间大道,乃难得之圣明天子。”
赵煦摆摆手,算是接下了这个马屁,却是欺身一步上前,紧盯着秦刚的双眼,冷静地问道:“朕有心补天,卿可当擎天之柱?”
秦刚立刻想起了李清臣在河南府与他说过的话,而皇帝此时的问话,便是明明白白地在问他可否愿做孤臣?可否愿意成为他赵煦在这朝堂之中可以倚仗的第三支力量。更确切地说,是在他既不愿让章惇这样的新党激进派一家独大,又不愿回归旧党一派的保守线路之后,还能有保持自己施政理念的第三个选择。
“臣万死不辞!”秦刚回答得非常坚定。
先前的他,无论是收复神居水寨,还是平定栝苍山匪,包括之后的东渡流求,无非都只是为了他对老师秦观说过的“狡兔三窟”。在公元十一世纪之末,他还没有幼稚地想过凭借一己之力去质疑或改变皇权天下的格局,更没有痴心妄想过自己去取而代之。甚至,对于前前后后的这几个皇帝,他都觉得难以指望借力多少,这也是他一贯以来对官位、对功劳视若芥土的根本原因。
而此时,或许是偶尔的错觉,或许是赵煦的真情流露,竟然让他破开荒地答应了他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