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坚壁清野与逐次抵抗,有效挫伤并削弱了西夏大军的进攻力度;
其次,其亲自主持的延安城防御战中,成功抵抗住了西夏此次的主力大军共计十五天的疯狂进攻,并在城下杀伤了大量敌人,客观地说,这也是整场战役获得胜利的重要基础;
当然,也正是因为延安城被长期完全围困,经略安抚司缺乏对于战局日后变化的及时掌程度,从而导致吕惠卿在土门寨伏击战之前的决策判断发生错误,未能提供有效的支援与响应,从而影响了最终战果的扩大。
依着功过相抵的因素,诏令将吕惠卿原有的寄禄官从三品的左正议大夫提升至正三品的左光禄大夫,再另赏赐钱财五万缗。而其原有资政殿大学士的馆职、以及鄜延路经略安抚使的差遣均没有变动。
这样的结局,对于一心借此战功而回到朝堂的吕惠卿是相当打击了。
不过,谁又让他在原本可以确保实现心愿的土门寨伏击战前退却了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即使是已经有事实上的战报放在他的面前,吕惠卿依旧是不愿意认为自己当初的决定是错误的,“敌军至少有十五万,却敢用自己的两千加九千的兵力去伏击,只有疯子才会做出这样的计划,也只是疯子愿意去相信这样的计划。”
当然,如今的这个“疯子”已经成为鄜延大战的最大功臣。
既有奇袭焚敌粮仓的长远战略规划,又有入营劝降擒杀敌酋的亲历战术,更有九千追击二十万大军的胆略与勇猛,这些齐攒一身的赫赫战功,任取一件给一个大宋的地方官员,都足以让他们载誉入京、甚至有望问鼎执政了。
只是,秦刚的从官资序毕竟是太浅了。
在此之前,他原本就是因重臣举荐,方才做了半任的江淮发运使司下的催纲司管勾公事。再因任上推广《青苗法》有功、且西北战事缺人,才破格简拔,以从七品的承议郎权发遣鄜延路下的知保安军,这些在当下的所有朝臣眼中,已经是不可思议的升迁速度了,更已是许多官员穷极一生都无法到达的高度。
依着赵煦之意,他觉得现在的秦刚,就算在西北之地直接做个知州也是可以的。于是便想赏他一个从五品的朝散大夫,这是可以正式出任下州知州的官品。
“陛下,自古朝廷封赏自有法度。虽法外可开恩,但终究还需走在尺度以内为好。”章惇站出劝说赵煦,“秦刚少年英才,尤须多加磨炼,方才可以成长为国之栋梁。若是提拔过快,则欲速则不达、欲怜而多溺之,实为不妥。”
“陛下,这秦刚此战虽然是立功累累,但其身为鄜延路官员,多事未提前报请经略安抚司,且有擅违司命、越权调度等等行为。虽然眼下以战果论处,尚可赦免,但是论及行事之法,仍需多加训斥,才能维护朝纲法度。所以,臣以为不可封赏过厚。”这曾布站出说的一席话,却很令赵煦觉得有点噎喉。
你要反驳吧,却发现他说的一句话都还在理,你要是认同吧,可难道非得要对立下大功的秦刚不奖反罚吗?
这便是大宋朝堂的进谏艺术,你立功的地方可以说成是“暂且不提”,你有问题的地方却要被拿来来大加评判。只要他们愿意,忠臣可以说成奸贼,逃兵可以粉成英雄,更不要提刚才的这波“明褒实贬”、“顺手牵羊”、“借刀杀人”等等谏言秘计。
曾布已经明显觉察出章惇他们一伙人对于秦刚的拉拢,更是看出了章楶对其的器重,他倒不是对秦刚有什么观点,而只是简单地遵循着“凡是对手支持的,我就要反对”的朝堂斗争艺术,适时上来给小皇帝添一下堵。
“老臣认为,秦刚此战,实在功绩远大于过,所以还是必须要给予奖赏的。对其官品的提拔,如跳过两阶、升至正七品的朝请郎,这也算是朝廷的极大恩典了。”章惇继续建议,“而如果陛下着实想要特显恩宠、奖励功臣的话,不妨可以可赐个馆职给秦刚。”
赵煦闻听顿觉这是一个好主意。
馆职是大宋的一种非常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