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也只能无奈地减少并逐渐停止了砲车的攻击。
于是,在这个时候,城上的宋兵弓弩手又开始进行密集的反击了。
西夏兵判断得没错,此时的城头,因为有了神臂弓上弦机的加持,延安城头的弓弩射击变得更加地密集而且持久。
相对于顺宁寨而言,吕惠卿在延安城内所集中的箭支数量多得根本就不用担心。
西夏士兵在箭雨的洗礼下纷纷地倒下,尤其是靠近城墙的许多人,他们的身体甚至会直接被箭矢洞穿,有的士兵居然能够被箭只直接钉在了地上,更多的人,在要害部位中箭后,直接倒在了填平的过河通道两边,他们尸体上所流出来的鲜血,直接染红了下面的护城河,而一层层堆积起来的尸体却在慢慢地填实着过河的通道,成为了后续更多士兵可以冲到城下的的垫脚之处。
而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西夏的士兵依然是毫不停歇地奋勇向前,不断地以新的士兵代替前方倒下的战友。
而早就已经熟悉了这种攻城方式的军官们深信:只能够保持着这种连续攻击的节奏不去中断,只要自己的兵力足够支撑,他们最终就有可能冲上城头,获取到足够的战果与攻入城中的机会。而在此过程中,一旦中断,即意味着前面的所有攻击效果在这一时刻被清零。
之后的第二次或者是第二天,还得要用同样的伤亡与损失再来重复一遍。
面对不断靠上的云梯车,相对宽阔的延安城头则部署了更多更专业的防御工具:
有十几名宋兵操作着一辆撞车,用其头顶的撞杆猛烈撞击着刚靠上城头的云梯顶部,如果这架云梯车的打造不是太结实的话,往往十几下之后,便能让云梯的中间被折断,甚至还有可能一举撞翻云梯车,从而让这架车上的人尽数翻倒在地。
城下的西夏兵,则以不断地加固云梯车的底部、更多靠上城墙的云梯车的数量来对抗。
西夏兵还有那种善于攀爬的步跋子,他们会选择将云梯车抵在并不到达到城墙顶端的方式,来应对撞车的破坏,然后便由这些步跋子背负着飞梯,对最后一段的距离进行爬城而上。
对此,宋兵则使用同样灵活顶动的抵篙叉杆来对付,这种防御工具两三人即可操作,一旦发现有飞梯搭墙,立即用叉竿前往对其推倒,如果遇上推不动时,便用叉竿探出向下顺梯用力推剁,利用竿前的横刃可以直接削断攀爬中的敌兵手臂,对其进行杀伤。
在城门附近,由于进行攻击的西夏兵聚集得非常密集,于是自城楼上方,还会有绞车拖动的夜叉擂,将沉重且布满尖锐铁刺的巨型擂木从城头向底下的西夏士兵抛落,每一次的落地都将会收割掉十几条生命,之后血淋淋的巨型擂木会被两端的铁索拉回城头,再来准备进行下一次的攻击。
而绝对凶悍的西夏士兵,则会抓住这种复杂而缓慢的操作间隙,再一度向城头发起密集的进攻与突破。
在这相对枯燥且传统的攻城节奏中,已经站在战场中军望车上的嵬名阿埋渐渐感受到了吕惠卿的实力了。
所谓的名将,往往不会在意于局部交战与伤亡的细节,他只会对于全局的资源、力量与措施进行冷静地调度与分配。而在这过程中所发生的敌我双方的死伤惨状,并不能给他们产生任何影响,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们在纸面上进行推演评估的一个个冷酷的数字。
应该说,吕惠卿对于守城的准备工作是极其扎实与成功的。
虽然此时,已经开始有西夏士兵偶尔攻上了城头,但是无论是在此之前所花费的时间,还是为此付出的牺牲人数,都远远地超过了嵬名阿埋的预计。
若不是此次出征带来的兵员充足,他都不知自己能否最终坚持到这场攻城战的最后阶段。
不过,士兵能够攻上城头,即意味着西夏军队开始能够与宋兵进行面对面地对战搏斗,而这一点,相对于在城下的被箭雨洗礼,则是越有利于体现出西夏士兵的强项。
“让投入更多披甲的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