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场也过于大了吧!”
宣诏的官员倒是光顾着看热闹地笑道:“人家这可是上鄜延路前线去拼命的。我这几年也常去宣诏,陕西各路,光死在任上的知州知军不知有多少个了。有多少人都是想方设法地找出理由不接这种诏令,无奈之下接了的,还会在半路上装病找理由,甚至有人拼着仕途前程不要的也会半途逃跑保命的。所以,能像秦知军这样,宣诏当天就整队出发的,实属我大宋难得的忠臣呐!再说了,人家这家丁护卫,人数都在常例下,又都是自己掏钱发俸禄的,有什么可议论的!”
其实刘泾提的这个话头也是有意试探一下,怕的就是万一这位天使真要有所想法,他得赶紧给秦刚去递话提个醒。
处州人的热闹随着船队远行而渐渐散去,西夏人是什么人?陕西在哪里?保安军是个什么地方?对于这一时代的江淮百姓来说,实在是过于抽象且过于遥远。
相对而言,他们还是担心一下自己明天的租税是否缴得了,自己家里的口粮还能剩下多少。
秦观则是选了出了处州城五里外河道边的一个山头,在黄小个的陪同下,默默地目送着自己的得意弟子随着这支船队而远去。
秦刚的这支部队虽然有点庞大,但是因为有着官身与路牌,又有着发运司旧同僚的刻意关照,一路而过的运河里倒也是行得十分地从容与顺利。
沿着汴河西去,一直行到京城附近时,由于这次的上任诏令里并未要求秦刚回京面圣,按照规矩,秦刚这次便是不能随意入京的。
所以,在船只行至京城城南的青城码头时,秦刚便要求全员轻装下船,要从这里的南部驿道步行绕行,而空船则让水手沿着汴河继续向西,约好在出了京城西部后,在中牟县的码头再度汇合。
饶是秦刚这队人都是轻装并摘除了所有的兵器,但这些奇异独特的装束,依然是吸引了路人的眼光,甚至行不到六七里地时,便引来了青城镇值班衙役的检查。
在查验了秦刚的官诰之后,忍不住咋舌道:“某在这里也算有了年头,东来西去上任的上官见过不少,如秦知军这般场面的,倒也是头一回见!”
“哈哈!”秦刚意气风发地说道,“此去是要让那帮西夏宵小们感受一下他们会遇上了不该遇到的对手!领教一下来自我大宋东南的精锐之士刀剑!”
“那小的们就祝秦知军旗开得胜,凯旋归来!”衙役们毕恭毕敬地立于道边送上祝福。
队伍继续前行没有多久,突然道旁出现了一男一女两个小孩,正拼命地朝着队伍里的秦刚挥手大声叫喊道:“十八叔!十八叔!”
秦刚定睛一看,心头不由地似被重锤一击,那两个小孩,不正是李清照与李迒这姐弟俩吗?
他吩咐队伍继续前行,自己则迅速地迎了过去:“清娘、迒哥儿,你们怎么跑来了?”
“十八叔,没想到我们真的能碰到你!”李清照的小脸红扑扑的,带着些许来不及擦去的汗滴,“我听湛哥讲过,说你这次过京城不会进城,但是会从这边的驿道经过。然后迒哥儿也说想看看你,所以我就带他过来试试运气。”
“十八叔,我们昨天就过来等了一天,真没想到,今天才第二天就等到了你!”李迒有点兴奋地说,又看到行进中的队伍,问道,“听湛哥讲,你这次是要带兵去西北打仗,这些都是你的兵吗?”
秦刚匆匆点了点头,却赶紧对李清照说道:“清娘,你不能瞎胡闹,把迒哥儿带出来这么远,你家大人可是要担心的。”
“我听湛哥讲过,说与西夏人打仗是好凶险的!”李清照两眼一红,“我有点担心十八叔你!”
“我也是,我也是!”李迒紧跟着说。
秦刚瞬间心头一暖,他柔声说道:“我这次过去,可是要做知军的,所以会是坐镇在军帐之中指挥作战的大官,所以当然不会有那么多的危险。你们真的不必要太担心。而且你们也看到了,这些都是随同我过去并保护我的亲卫兵,光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