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之计,明面摆在这里,任你所有人就算看明白了也无奈。
得知了秦刚这里的消息,秦观也急匆匆地起过来:“徐之,徐之,我刚才听到千里说,你们要去陕西了?”
“刚收到章经略的急信,还没来得及告诉老师,朝廷要调我权发遣知保安军,正式的诏令在这两天就会到!”秦刚便将手中的信件交给了秦观看。
秦观急急阅读来信,只是信中的信息量实在有点大,在看完之后,他沉默思考了半晌才道:“西线报国本是男儿幸事,徐之又能获知保安军这样的越级提拔,此等仕途升迁的机会,举世罕见,为师本当为你而喜之贺之。只是此去,兵事凶险只是其一,人心算计更在其上。可叹老师我此时却是戴罪之身,否则哪怕是能与你同行,为你做个出谋划策的幕僚也好啊!”
听此言语,秦刚却是十分地感动,他道:“老师能有此意,便是学生的幸处。秦刚此去,好歹也已是一知军之身,又不是冲锋陷阵的兵勇,这西贼虽恶,我大宋在陕西也是有着强兵数十万在手。再说了,此次西行,不仅驷哥与我一道,还有绿曲兵勇三百,皆为我之亲卫,老师尽可放心。”
听得有这些安排,秦观却依旧不得放心。
他仰望窗外天空,似乎内心在进行着艰难的斗争,却令秦刚有些奇怪。
思考再三之后,秦观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口道:“我知徐之你素来就无功利之心。此去西北,既有报国平贼之本意,更有为护我之周全而践行对章质夫的承诺。这几日,一直在想着前次你说的流求岛之事,思来想去,终是为师过于考虑自己的利益,不及徐之你的推已待人。这次你去西北,山高路远,又将出生入死,由不得再为后方之事分心。所以,关于这流求岛之事,如若徐之你还信得过为师的话,尽可将些许需要决策过问之事,交予我罢!”
秦刚突闻此言,几乎不敢相信。
虽然他有心想通过潜移默化的影响,逐渐改变秦观对于海外拓土一事的看法,并期望着在未来的某一天,可以实现让秦观帮其打理这流求事务的目的。但是却并没有想到,西线战事的突然提前到来,不仅让他面临着措手不及的困境,又给了他这个更加意外的惊喜。
因为秦观刚才之言,也就相当于松口答应帮他来管理流求之政务之事。
虽然秦观眼下的状况无法离开处州,但是毕竟是在这东南沿海之地,从这里居中协调管理流求事务的关键性决策,不仅在处理决策的时效方面有了保证,而以秦观的见识与能力,则是秦刚绝对可以放心托付之人。
“老师,果真可以答应学生此事?”
“唉!只求不分你心,让你能在西北多多杀敌,以报皇恩吧!”秦观的内心,还是对于开拓流求岛,建立在皇权外之地的行为如鲠在喉,当下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待你凯旋之日,便是我放手流求事务之时。”
秦刚不由地喜出望外,道:“老师如果能担此重任,我此去定然是后顾无忧。让我想一想,之前处州至温州的船运快线已经开通,如此这般,便可安排急脚船与温州港的海船对接,流求之信息,两日便可到青田,老师只须以静读佛经为由,常驻慈仁寺即可。”
因为有了秦观的应诺,对于东南事务的处理,他便放下了一大半的心。
当晚,他与赵驷开始了忙碌的西行安排。
绿曲兵的主体都愿意随秦刚与赵驷去西北,只有少数人因为个别原因不能前去。
还有几个人,反倒是赵驷需要安排他们留下来。比如说雷雨,他是第一批报名要去西北的,但是处州这里还有些重要的工作,比如说是对接各地裁撤厢军从温州港去流求的事情,必须要由放心可靠的人并且与李知州熟悉的人来执行。雷雨现在已经是中队长,当初与李尧的交情也不浅,此事唯有交于他来处理,方能放心。
谈建目前在两浙,独自负责着四海银行以及与海贸对接的各项事务,在流求还未能真正产出之时,是目前秦刚最主要的钱袋子负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