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部位去品尝。
秦刚尝完之后才发现,好看仅仅只是其一。这些不同的组件还根据了瓜果本身的口味,进行了精心的蜜腌浸制,或酥或脆、或软或糯,入口之美味,令人食之而叹。
秦刚也不避讳表现自己的眼界大开,自是向李禠真心请教与之相关的美食文化,一时间,两人之间谈得极为热烈。
这边谈兴正浓时,突然就听得屏风隔断的那边大间里传出了客人的肆意哄笑之声,甚是扎耳。
一时间,李禠的神情便有些不悦,本想发作,只是看了秦刚倒没表现出什么意见,想想主随客便,也就硬是把火气按了回去。
只是隔壁的人却是酒兴起来,说话的声音更有些肆无忌惮起来。
待得传过来的谈话内容再多了一些,便是听出是一些在京的贡生招待外地入京的贡生,谈的内容却是天下大势、朝中政局外加本次科举的考试形势分析。
古时民间有话说是“秀才造反,三年不成”,无非就是嘲讽一帮酸腐之徒,看起来像模像样地指点天下、针砭时弊,实际说的五句话中,两句背的往世圣贤之语,两句抄的当朝名士之章,半句自己的瞎编,再外加半句人云亦云,此番隔壁的高谈阔论内容大抵如此。
“本次春闱,乃是当今官家亲政后的第一次科举。不知主考官会不会还是之前猜测的范相公或者是吕相公。”
“官家亲政,所用之人肯定会有新的想法与安排。再说两位老相公不都是一直在向官家递辞呈么?现在已经是第几回了?”
“差不多要六回了。”有一稍亮的京城口音说道,“最多不过九回吧?官家也该准了。”
“两位老相公一动,这朝堂的风气也变了,想必这次的应考会成为好些人投机的良机了。”
“哼,要说投机,谁也比不过写那《少年华夏说》的贡生。”还是那稍亮之声的人说。
这边的李禠还没反应过来,秦湛却听得分明,正待要起身,却看秦刚摆手示意莫动。
又听到一低沉的声音问道:“原之兄既然来自高邮军,想必与写那《少年华夏说》的秦刚认识吧?不知此人实际才学如何?”
这句话明确地提到了秦刚之名,而且被问话的对象似乎也是高邮贡生。这下连李禠都把注意力转向了隔壁的谈话。
“哦,在下虽也是高邮人氏,只是,只是每地都有十里八乡之隔,对这秦刚,呃,也是不熟,啊,不熟。”说话的这个声音却是秦刚再也熟悉不过的,正是张徕。
张徕也是高邮解试过关的贡生之一,提前来京也不稀奇,只是此时出现在同一座酒楼里的隔壁,倒也是无巧不成书了。
不过他与秦刚都是同一学堂的同学,此时在此却又推说是同地不同乡的人,看来之前他那二叔给他的打击,算是让他老实了许多,也多长了一点记性了。
“原之你这算是为同乡讳嘛!不过,据我所知,此子也算不上是高邮人,出身乃一外乡破落商户,却工于心计,善商贾、会钻营,不知缘何攀上了高邮新来的知军。所以说这最后的解元头衔嘛,不提也罢。”
“那便是了,我读那赋文,表面文辞华美,却暗含祸心,更有诽议前太皇太后之心,当时朝中便多有声音要查此事。若不是太皇太后溘然仙去,哪还有此子的解元身份!”于是便有人来随之附和,听入耳中,有如鸭子聒噪,分外地刺耳。
低沉之音的人立即开口:“公明兄之言差矣!在下不敢苟同。影射文字、罗织罪名,为我读书人之不齿。余观《少年华夏说》,立意高远、述理深厚、文笔如泉、酣畅淋漓,乃是一篇不可多得之奇文。”
想不到,因为秦刚的这篇文章,隔壁一桌之人,居然鲜明地分成了两个阵营,恰如当今的朝廷政局,贬者认定太皇太后的光辉永不熄灭,任何有可能的冒犯之举都是别有用心的投机;而赞者则坚守最直白的逻辑,文以载道、文以言心,就算究其寓意,那也是歌颂我堂堂皇宋之少年天子之雄心伟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