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提出恢复旧法,他率先上书公开反对,又屡对吕公著十分不敬,于是很快就被打击,然后被贬到了地方。
从章惇的新任命开始、再到张商英回京,赵煦用的是“钝刀子割肉”的方法,每次动作都不大,今天将某人小小地升一两级的官,明天调一个人回京。只是把这些小动作都放在一起来一看,问题出来了:新党的人正在被启用!
苏轼是第一个看明白局势的人,他以小皇帝曾经的老师身份假意劝说了一些道理,然后话锋一转请求能够外调。
小皇帝看了后,先是安慰他:卿的才华,朕是极其欣赏的。我也是非常相信并想重用你的。但是,现在盯着说你坏话的人太多了,有的都很难反驳,所以我总得给他们一些交待吧?所以,我也觉得你先离开京城也是不错的选择。那我就批准了,先去知定州吧,离京城也不远,等过段时间大家不再议论了,方便我随时再喊你回来啊。
谁都明白皇帝不过是客气客气,所有外放的大臣他都要这么样安慰一下子的。
不过,对于这位老师,赵煦还是比较照顾的。
不久,朝中下旨:端明殿学士、翰林侍读学士、礼部尚书、左朝散郎苏轼知定州。
有人说苏轼外放的定州是在与辽国的边境线上,有点太危险了。其实这就有点冤枉皇帝了。也不想想到这一年为止,宋辽之间都和平多少年了?定州不过穷了一点,又哪来的什么危险呢?
对于文官们的政治斗争来说,南贬才是最有威胁意味的。
吕大防、范纯仁也想起了高太后当初说过的话,各自上书请求辞去如今左右相职位,同样也想申请外放。
但是,却被小皇帝挽留了,并未准许。
急什么,小皇帝还没准备好开始玩呢!
回到台谏部门的张商英果然不会甘于寂寞,才几天的功夫,他就上书提出:“臣发现在过去的几年中,朝中躲藏了太多的奸贼,他们相互结党、私营舞弊、打击忠良,更不可饶恕的是,这些人肆无忌惮地恶意败坏神宗他老人家的丰功伟绩。臣建议,京城里从中书到六部一直到开封府,这九年中的所有公文都要暂时封存起来。臣不怕这里的工作会有多么地繁杂,立誓要替陛下仔细核查清楚,以确定这几年中间,朝中每一个人的言行举止,并辨别清楚他们的忠奸清浊。”
一句话,张商英要代表新党开始秋后算帐了!
旧党的心虚就在于,当初的他们就曾经如此这样,对于新党人士进行无情地迫害与政治陷害。现在的风向转回来了,清算的刀口正在磨利,霍霍地指向旧党一众的头顶。
整整九年的公文都堆在那里,只要张商英不嫌麻烦、不怕折腾,什么人、什么问题能够逃得过被从中清算的可能啊!
更要命的是,如此杀气腾腾的奏折,赵煦居然批准了。
整个京城的官场开始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