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的勋官与贴职分别是给武官与文官的荣誉称号,就是让你听起非常牛。
而宋朝官制中最大的特点,就是寄禄官阶与差遣相互分离,让皇帝与朝廷执政们拥有了非常灵活的用人机制。
比如知高邮军这一差遣职务,一般需要正六品官阶的文官担任。但是,如果让高官阶官员做低官品差遣的话,就在前面加行,如果是曾任中书、枢密或二品以上官员出任各司及地方官员,前面就会加判,称为“判某某军州事”,这里的判并不表示判官,而是指能够有独自裁决的权利,以示安慰或重视。
而相反,要是让低官阶的官员去负责高官品差遣的话,可以前面加守,也有时在低一级前面要加个“权”字,就是暂且的意思。低两级的话,前面得要加“权发遣”三个字。
像这次的毛滂,寄禄官提了两级之后还只是正七品,离知军州事所需要的正六品还是差了两级,所以便成了最后的“权发遣知高邮军州事”。
所以啊,在大宋朝,看人高低不能只看官阶。有时你做到了二品官,但一下子被派到岭南等地做知州,那就是被流放。而有的人虽然只有五品官阶,但如果是有个差遣是参知政事的话,那就成了事实上的副宰相、人们口中俗称的相公。
其实,这些都是皇帝为了强化自己的皇权,而玩的一整套的把戏。
毛滂赴任之前,专程去秦观之处辞行。
他此次能得以这个官职,自然是与秦观在老师苏轼面前的力荐分不开的。临行前不去苏轼那里感谢以示避嫌,但秦观这里转达也是一样的。
更何况,他是去高邮做父母官,关于秦家庄的人与事,自然是要多少给些照顾,也得听听秦观的嘱托。
但毛滂在来了高邮后,却很不开心。
他没能赶上与叶宗古之间的亲手交接,而看到账簿上只有区区的一百多贯钱,气得他只想骂出“娘希匹”。
但是人家用钱的名义是严格执行朝廷下发的整军指令,所以就不能说什么。只是整军的活都还没有结束,他得好好去看一下,要是能出点成果的话,他这个继任者还算有点回报,就怕做得成果一塌糊涂,那就真是气得吐血了。
所以,新上任的毛知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直接叫来了军通判、录事等人一通详询,得知了城墙修缮已经完成的消息。
大宋一朝,由于战马紧缺,野战能力大大下降,但是守城战术却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因此对于修城的热衷也是后朝难以比拟的。况且对于高邮这个地方来说,城墙还有一个十分关键的作用,就是防范水灾。
高邮城就是修建在相对周边地区比较高的地方。秦观就曾有诗云:“吾乡如覆盂,地据扬楚脊。”说的就是这个情况。
毛滂在苏轼身边,更是听说过元丰年间他在徐州依据城墙抵御洪灾的故事,所以,立刻对于城墙的兴趣变得非常浓烈。
“这样吧,通知一下夏知县,明天一早,本官要去视察高邮城墙修缮后的工程。”
夏归厚此时正在县衙里瑟瑟发抖——自从知道了新任知军是毛滂之后,他就已经把张盛富叫来连同他的祖宗十八代都狠狠地骂了个遍。
京城里的人都知道,这毛滂和秦观的关系非常之好。而自己就这么不开眼地为了多捞几个钱,纵容张盛富在这次修城的时候去给城里的几个大户人家摊活派工,而且当时自己看着那份名单也没有仔细考虑,就没有意识到这里的秦家庄的背后,还有一个在京城里当着官的秦观。当然,更不会料到,随后过来的新任知军毛滂,居然就是这秦观的好友。
现在这事到了现在,该如何收场是好!
张盛富他现在暂时还不方便去动,只能先打发到乡下去检查夏赋情况。县丞与他不对付,老早告了假,躲在一边,光看热闹不出声。此时与他坐一起商量的,只有陈主簿与李县尉。
李县尉出了个主意说:“夏知县也不必担心,这城墙现在修得挺不错,而且秦家庄他们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