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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的慌乱,使得他事后先想起时,想着也许会是太阳在水中的倒影,又或是自己过于紧张之下看到的一种幻觉。
只是在秦刚被救回家之后,所发生的一切神奇的改变与眼前的这些现象,开始重新让他开始确信,那道亮光便就应该是传说中的神珠了。
只有这样,现在关于秦刚的一切,才能说得通!
不甘心!着实不甘心!
张徕这时又想到,如果那天他没有那个冲到的想法,秦刚本来就是已经掉头要离开这湖岸边了。而接下来,也就只有自己会在那湖边。
是的,一定是这样的,那颗神珠应该是因为自己的过去而出现。
如果秦刚离开了,如果只有他一人站在湖边,神珠出来之后,福报、幸运、神迹、才华,一切的一切都应该是属于他张徕的。
却只是自己的一念之差,把秦刚推到了那颗神珠的跟前。
所有的原因,一定会是这样的!
张徕的这一夜,愁肠千转、恨眼直到天亮,最终仍是无计可施,只得将师爷的那篇权作作业带去学堂。
马伦坐在讲桌之后一一收过学生作业时,顺便扫上两三眼看看。
学生只是刚开始练习填词而已。这些作业,首先能交上来的,就是表明了一种态度上的认真,值得肯定,可评一个中下;
其次,如果能把每句的字数写对,那也算是有了长短句的意识,值得鼓励,就可评中了;
然后,每句的意思能够通顺,就算平仄调稍稍有些小毛病,只要最后的押韵能做到,非常优秀了,可以评中上了。
所以马伦的心里预期并不是太高。
在接过张徕的作业时,马伦停留的时间稍长了些,一边看,一边有所点头,张徕的这篇作业算是之前看过的作业中最认真的、也是最成形的一篇了。虽无出彩在处,但毕竟算是一篇合格的词作。
张徕在底下看到夫子的点头,心中却毫无激动的波澜,因为他知道自己这首词与秦刚的差距。只是内心深处还存有一个侥幸——秦刚会不会回家后,做一次“狗尾续貂”之事,补上一段奇烂无比的下半阙,最终拖累得整体成绩输给自己呢。
只是,马伦在接过秦刚的作业时,顺口皱眉问出:“这篇怎么只写了半阙?”
张徕也就心中哀叹:输定了!
秦刚昨夜已想明白,这首词在当下只能止步于这上半阙。
当然此刻他是不敢拿昨天显摆的那些话来回答夫子的,只能赶紧自己认错:“学生愚钝,侥幸有了一点灵感,偶得了这上半阙的几句词句。再要到写下半阙时,却觉腹中俱是草莽,填不下去了……”
这边还在解释中,那边马伦的表情就已经开始奇怪起来,在轻声默念了好几篇之后,越读越觉得有味道,进而抖了抖着手中的作业纸,再次问秦刚:“这半阙之词真是你所作?”
秦刚只能心虚地点头默认。
底上立刻有学生插话:“这就是秦刚所作的,而且是他昨天放学后,当着大家的面,走了九步路就作出来的!我们都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的。”
“九步成词?诚不我欺?”马伦心中有点大骇了,“只是此词缺了下半阙,总觉得少了些气势升华的感觉。可惜,可惜。”
秦刚只能继续低头不语。
马伦再次细细品味这半阙词句,不由地哑然失笑道:“昔日黄州就有过‘一句诗人’潘大临,他在重阳节时写出‘满城风雨近重阳’这一句之后,突然遇到催租人的打扰,结果再也写不出后面的诗句。但是就此一句惊艳当时的整个诗坛,一时引为佳话。今天秦刚同学的这半阙‘少年不识愁’,虽然用语简朴,但是却韵律十足,已隐然有着大家之风,虽然只是这半阙,但即使如我方才思虑了这许久,也觉得很难续接出能够相配的词风句韵。所以……”
马伦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秦刚的这篇作业,当评为本次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