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禁卫军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偏移了一下,往卞良寻的房间斜了一点。
“多谢。”慕泠槐转身就走,到门口时听见里面有声音响动,直接推开门进去了。
屋内只有卞良哲和卞良寻两人,卞良寻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悲伤掉眼泪,卞良哲本来在对着卞良寻放狠话,听见门声响动后满含戾气地看了一眼,发现来人后慌乱一瞬,而后渐渐冷静,仿若无事发生。
慕泠槐笑着问:“怎么了?”
卞良寻悄悄朝她摇了摇头。
卞良哲面不改色道:“公主自愿为世子殉情,朕心甚慰,特命一应宫人为她殉葬。”
慕泠槐拉着长腔“哦”了一声,笑道:“陛下和公主,还真是兄妹情深。”
卞良哲莫名松了一口气。
“可是陛下,既然这样,为何不救下公主的命?”慕泠槐不解地问道:“让宫人为公主殉葬,确实是显得公主身份尊贵,可公主到底年幼,所思所想终究欠妥,如今要为世子殉情也不过是脑子钻进死胡同一时转不过弯。”
慕泠槐抬起眼皮扫了卞良哲一眼,似有些嗔怪地问:“陛下身为兄长,怎么不多加劝阻,反而由着她性子来呢?”
卞良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安排人为卞良寻殉葬当然不是出于什么兄妹情深,而是不得已而为之。
不管陈鸿瑜到底为何而死,又牵涉了多少陈国内部的争夺纷争,可他终归是死在卞国。
若是陈国想要以此为胁,出兵侵扰,届时事情将会闹得更大,麻烦事也更多。
如今让卞良寻和一应宫人为陈鸿瑜殉葬,至少表明了他的态度。
对他来说,这是没有任何损失还能解决未来隐患的事情。
可这话被慕泠槐这么一问,生生给他加上了一顶兄妹情深的帽子,慕泠槐再那么随口一扯,卞良寻就变成了尚未全部通晓情理的小女孩儿,卞良哲则成了那个有情有义却没有脑子的兄长。
恰好这时卞良寻是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更昭示了她“不懂事儿”的性子。
实际情况卞良哲自然不可能同慕泠槐说清楚,那样一来,他在慕泠槐心中的形象可谓是全盘崩塌,这才是最严重的事情。
沉默良久,卞良哲闷声道:“是朕考虑欠妥,阿槐说得对。”
慕泠槐笑了笑,道:“这才对么,至于公主这里,陛下可以放心交给我,我帮你劝她。”
卞良哲看着她的笑颜,绚烂耀眼,突然在心间生出一个十分恶毒的想法——他应该现在就备下圣旨,安排慕泠槐在他死后为他殉葬。
不对,或许也不能这么讲,慕泠槐为他而死,应该是殉情才对。
可是,“殉情”这种事情,总是要那人主动才好。
卞良哲恍惚一瞬,突然有些不确定。
慕泠槐……会为他殉情吗?
想到这里,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慕泠槐看见他的眼神变化,刻意忽略过去,假装没有看到。
她喊了他一声,“陛下?”
卞良哲回神,问:“怎么了?”
“不出去吗?”慕泠槐道:“你在这里,我不好劝她。”
卞良哲悻悻道了声好,转身出去了,可那个问题一经生出,就不再有任何湮灭的迹象。
卞良哲突然惊慌,哪怕到如今,他也不能确定,慕泠槐爱他。
他更加想要将她与自己捆绑在一起,无论任何时候,哪怕是死亡。
屋内,卞良寻停下哭泣,感动道:“谢谢姐姐救我。”
慕泠槐在她床边坐下,内疚道:“也是怪我,只想着让你脱身,竟忘了陛下这边也需要顾及,差点真的害你为世子殉情。”
卞良寻突然抬头,疑惑道:“所以你知道在你来之前陛下在同我说什么?”
慕泠槐自觉失言,也不否认,就这么顺着她的话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