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慕泠槐回答得很迅速，然后停顿一下，道：“我不会为了任何一个人驻足不前。”

“此次入宫，非我所愿，可我没有办法，所以我选择与陈王联手，一是为自己脱身，二是觉得卞良哲不适于居高位。”

“我要卞良哲从那个位置上下来，不是因为陈王，而是有自己的考量。至于那个联手的人选，哪怕不是陈王，也会是别的人。只是恰好，那时候陈王出现在了我身边，并且让我看到，他可以。”

“可若是他也要不顾我意愿，强行将我留在宫中，我仍旧是不愿意的。”慕泠槐道：“我只是在江山易主的这条路上选择了陈王，这并不代表我这一生所有的选择都会为他停留。”

“大哥与安宁姐结识那么早，也尊重了安宁姐醉心江湖的行为，当知道哪怕是倾心之人，也没道理一定要为他停留。”

“更何况，我与陈王，本就不是如同你和安宁姐那样的关系。”

慕泠柏看她说得有条有理，还是有些担心，“可若是陈王一定要留下你呢？”

慕泠槐沉默片刻，道：“不会的，他留不下我，除非他和我走。”

门外的卞良佑握了握拳，转身离开了。

漆黑的夜里响起一声极其轻微的叹息，如同发出这声音的那人的脚步声，几不可闻，似乎从未来过。

门内慕泠柏终于安定下心，同慕泠槐道：“你想清楚了就好。”

慕泠槐点头，走到门外送慕泠柏离开。

慕泠柏离开后，慕泠槐站在门外久久没有回房间，不久前的那道影子仿若此刻还在眼前，他握拳的动作也清晰可辨。

良久，慕泠槐叹了口气，然后听到身后传来一人声音。

“阿槐。”卞良哲问：“怎么叹气？不开心吗？”

慕泠槐收敛所有情绪，笑着道：“没有，只是有些困了。”

卞良哲走到她身边，揽上她的肩膀，往自己身边带了带，宠溺道：“怪我来迟了，我们去休息。”

两人齐步走进房间，留下两人在外面站哨。

卞良佑从这条路的最尽头探出头来，无声露出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