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输了,他们该怎么逃走。
后退的路也必须要想好。
对于这个,慕泠槐有些苦恼,她设想过不下五种方法,最后发现没有一个是能让他们在伤亡最小的情况下逃出去的。
她把皇宫地形图放到桌子上,问卞良佑:“你有什么想法?”
卞良佑指着一处地方,道:“勤政殿底下,有密道。”
慕泠槐:“卞良哲知道密道的存在吗?”
“应当不知。”卞良佑顿了顿,道:“密道历来都是皇帝之间口口相传,可我父皇对卞良哲太过溺爱,是不是告诉过他我不确定。但他逼宫的那一天,并未从那处地方潜入皇宫。”
“好。”慕泠槐道:“届时我们就从这里撤离。”
“你想好了吗?”卞良佑问:“真的要在那一天做这件事?”
他们要谋事,机会并不只有那一次。
卞良佑非常明确,慕泠槐并不想做卞良哲的皇后,即便是做戏。而且,他自己也有私心,若非慕泠槐主动提及要在那一天起事,卞良佑是不会想到那一天的。
“想好了。”慕泠槐道:“那会是他对周围事物最没有防备的一天了。过了那天,我们很难再找到这样的机会。难道……”她歪着脑袋,表情惊悚怪异,又写满拒绝,“你想等他封太子或者封公主的那一天吗?”
卞良佑:“……!”
不待他出声说些什么,慕泠槐就一脸凝重,义正言辞地坚定道:“你不要害我。”
卞良佑兀地笑出声,很久都停不下来。
慕泠槐一巴掌给他拍得住了嘴,闹人的笑声消失,卞良佑问:“为什么定在十月初十?”
慕泠槐不甚明显地怔愣一下,而后道:“那天是个不错的日子。”
“我等不及了,它是距离现在最近的一天。”
卞良佑知道她没说实话,但也没有继续深究,又同她一起敲定了一些细节,才站起来离开。
行至屋外,他瞥到一个侍卫有些警惕地观察他,在被他注意到以后又躲开视线。
“怎么了?”他问。
那人闭口不答,在卞良佑追问下才道:“殿下衣襟湿了。”
卞良佑眉头蹙起又分开,他今日穿的黑色衣裳,茶水洒到身上不久就被他擦去了多余的水珠,又过了这么久的时间,按理来说应当是不会被注意到的,除非这人对他过于关注了。
卞良佑上下打量他,发现这人的确对他有敌意,即便是压抑着也还是能露出来些许。
情况不明,他不便招惹这人,只是微声解释道:“最近多病,手抖得不行,茶杯没拿稳,这才洒了自己一身,净惹笑话。”
“郑文翰。”他身后突然传来慕泠槐的声音,然后卞良佑就看到,刚才那个对着自己还敌意满满的人在这时对着慕泠槐露出笑容,恭敬地问她“怎么了”。
卞良佑:“。”
他算是知道那敌意是哪来的了。
因为现在搞清楚了情况,他看着那个什么郑文翰也有想要用眼神撕了他的想法。
这时,慕泠槐抬起头,对他行礼,语气听上去客气又疏离,“皇弟慢走,典礼的事,还望皇弟多劳累一些。”
卞良佑在心里偷笑,也装出不熟的模样回礼,“皇嫂放心。”
言罢他看着郑文翰的表情变得出现轻微的憋屈郁闷,终于有了一点舒心的感觉,转身离开。
慕泠槐看着他的背影,给了郑文翰一颗解药,又想起卞良佑最后的那个问题。
为什么定在十月初十?
大概是因为,上辈子,卞良哲就死在十月初十。
既然碰上了,慕泠槐觉得还是凑一起好一些。
虽然好像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但慕泠槐想,即便是能膈应卞良哲一下,也挺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