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续止(2 / 3)

再同他说一句话。

卞良哲自己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开口道:“李韫玉,朕可以饶你一命。可你将不再是卞国将军,而是朕的贵妃。从此以后只能永囚绫罗殿,这辈子都不再有出来的一天。若能接受,你明天就不用死了。”

空气静寂须臾,李韫玉的声音响起,一句一顿,说得很是艰难,“臣妾,领旨,谢恩。”

“还有,你说得不对。”卞良哲冰冷道:“若是阿槐想要我死,我会拉着她一起。”

随后他莫名觉得心满意足,颇为高兴地离开了。

李韫玉听见脚步声远离,猛地站起身走到门外,控制不住地干呕起来。

回到皇宫,卞良哲让张笠和刚才那侍卫一同随他进入勤政殿。

殿门关上,卞良哲扭过头看了张笠一眼,张笠立刻拔出剑将那侍卫抹了脖子。

那侍卫半个字都来不及说,瞪大眼睛栽倒在地,血从他脖子间流出来,淋了满地,往不同方向蜿蜒扩散,眼看就要到卞良哲脚边。

卞良哲抬脚将那人的尸体踢到一边,自己也挪了些位置,骂道:“晦气。”

张笠跪下来,一双膝盖都感觉到粘腻的湿润,“谢陛下成全。”

卞良哲点了点头,道:“只是你明天必须亲自废了她的武功。”

张笠愣住。

卞良哲不耐地“啧”了声,“我并不完全相信她,所以要确定她不会对我造成威胁。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不会对我造成威胁——死人或是废人。”

“你,听懂了吗?”卞良哲冷冷问。

张笠立刻道:“臣领旨。”

“我累了。”卞良哲往里间走去,这时天已蒙上轻薄光亮,他心知自己已经没有太多休息的时间,索性在这里凑合一会儿,“让周斯然过来收拾。”

张笠轻声称“是”,拖着侍卫的尸体走了出去,周斯然随后进来,没发出任何声音地将这里清理干净,连一丝奇怪的味道都闻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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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良佑终于从那屋子里出来,阳光洒在他身上,说不出来的舒服。

只是他这时完全没有任何心情感受四周舒适,在随行侍卫看守下按下心焦被押着出了宫。

皇城某一街道上,哀乐贯耳,纸钱纷扬。

李韫玉面色苍白,眼底乌青深重,抱着李勇毅牌位走在送葬队伍最前,脚步虚浮无力,朝前迈步的动作却坚定无比。

突然,队伍前方被一些人拦住去路。

李韫玉抬头去看,马骐和一众李家旧部当街跪下,齐声道:“末将马骐、周烈、贺子苑……恭送将军!”

李韫玉眼睛瞬间红了,她跪下去。小心翼翼地将牌位放在身侧,双手交叠置于额前,俯首,对那些人磕了一个头。

她抬头时,那些人也站了起来。

马蹄声在他们身后响起,须臾后停下,卞良佑弃马走过来,手中握着一截麻绳。

他在棺前跪下,朗声诚挚道:“将军数次救我于性命垂危之时,卞良佑无以为报,今日特来送别将军,愿将军从今以后,得享永世安闲。”

他磕头,起身后将麻绳栓到腰间,站到李韫玉身后,竟是要为李勇毅送孝。

李韫玉转身,劝道:“殿下,这不合礼法。”

卞良佑:“将军数次救我,在我心中早已将其视为亚父,为他送孝,并无不合礼法一说。时辰已至,元帅勿要在此事上同我多争口舌。”

李韫玉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后带着队伍前行。

李家旧部从后方跟上,一个都没有离开。

高处,慕泠槐和谢安宁坐在酒楼雅间,从上面往下看。

“他们走了。”谢安宁提醒道:“陈王此举,倒是妙极。李家旧部经此一事,怕是都会将他视作自己人。”

慕泠槐笑了笑,“或许吧。”

卞良佑此举是计不假,毕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