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罪之名宴请元杞业,顺势包下了酒楼,对外宣扬所有人都可以前来赴宴。如今那出戏,大约全皇城有四成的人都知道了。”
元杞业就是那个被谢安寥两次嘲笑调侃的倒霉世家子。谢安寥这次设宴,一来是为了让人将卞良佑被刺杀的事情联想到卞良哲头上,二来也是真的想赔罪。
起初元杞业还不太乐意,结果见谢安寥排场摆得那么大,给足了诚意。元杞业就前去赴宴,两人交谈之下,竟然有相见恨晚之势,倒是意外之喜。
马骐道:“元杞业是国子监学子,柳姑娘得知此事,让谢公子暗暗透露一些他对当今世道苛政暴戾的愤慨以及不解,想着或许能有机会从国子监学子入手,让卞良哲失了这些人的心。”
慕泠槐听完,沉吟片刻,道:“师姐做得很好。你传消息出去,以前的戏码也别落下。同时让石晨继续写新话本,无论是影射还是明说,总之要将卞良哲做过的事都给百姓看。”
早在卞良佑尚在边关之时,慕泠槐就开始做这些事了,说起来这还是谢安寥给她提供的灵感。
她让石晨编写了许多隐晦的话本,全部都是卞良哲做过的事情——造反逼宫、谋杀父兄姐妹、背信弃义、设计忠臣良将。
这些话本在她的推动下流传得很快很广,并且还被排成了戏在卞国各处地方给人观看。
但因为话本中的隐喻太过隐晦,十分难以察觉,在无人提及的时候,很少会有人联想到这些事情与卞良哲有关,即便有人想到,也担心会因此获罪,是以现在并未掀起大的波动。
只要时机一到,慕泠槐会安排人将其中意思在人群中传播,届时这些事情,便会昭然世间。
马骐听了慕泠槐的话,问:“这次是要明着说出那些事情吗?”
慕泠槐:“对,可以开始准备了,只是先不要传出去,让人做好所有准备就好。”
马骐领命,悄悄去安排这些事。
程执和裴洛连同程少秋和赵妍昕四人,私下里联络了一些官员,隐隐表露出自己的一些想法,在几次确认那些人与他们有相同志向以后,就将人拉拢过来。至于其他的人,他们就说是自己喝多了酒瞎说话,让人多担待。
一个月后,李韫玉得胜归来。
她一路快马加鞭,从始至终都没有一刻休息,于那天夜里,到了皇宫外。
不及她与慕泠槐私下先悄悄见上一面,李韫玉就被卞良哲诏入勤政殿。
“这一路奔波,你辛苦了。”如今帅印和虎符都在李韫玉手上,卞良哲在面对她的时候,有些不同于往日的容忍。
李韫玉平静道:“不辛苦,多谢陛下体恤。”
语落她又道:“父亲从边关离开时,身体就不太好,后来在皇城外又遭遇刺杀,我实在担心,恳请陛下准许我先去见他一面。”
卞良哲脸色无端沉下去,沉默须臾,他并未拒绝,“去吧。”
李韫玉暂时没有与他虚以委蛇,只道:“谢陛下。”
她转身离开,去寻张笠,让张笠带着她去见李勇毅。
李勇毅房门外站列着两队兵士,李韫玉到时,眉头悄然一皱。
张笠看她停顿,解释道:“那伙刺杀的人至今都没有追寻到踪迹,陛下担心,特意安排了人保护。”
“陛下真是贴心。”李韫玉笑了一下,对张笠道:“还要多谢张将军费心。”
张笠对李韫玉的印象一直不错,闻言道:“客气。你快去看李将军吧。”
李韫玉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李勇毅平躺在床上,全身上下都没有任何生气。
她心底细微地疼起来,对在这里照料李勇毅的小宫女道:“你们先下去吧。”
宫女们离开以后,李韫玉走到李勇毅床前跪下,握住他的手,泣声道:“爹,我回来了,我打了胜仗回来了。”
李勇毅毫无动静。
李韫玉没有放弃,继续说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