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担心,我为你挡了剑,以后恨我也觉得名不正言不顺吧。”李勇毅停顿一下,有理有据道:“自从上次为你挡剑,你对我的态度好了许多。”
“没有。”卞良佑断断续续道:“我没有恨你……只是怨。皇兄什么都没有做错,荒芜朝政、沉湎玩乐、不辨是非、偏听偏信,这些通通没有……可他却落了那么一个凄惨的下场。”
“怎么没有偏听偏信?”李勇毅沉默片刻,道:“他对我不就是因为太相信了吗?”
“那你可知这是为何?”卞良佑问他。
李勇毅摇了摇头,又道:“大概能猜到一些原因。”
“因为父皇。”卞良佑平静道:“他临终卧病时,告诉皇兄你为人犹如自己姓名,忠勇坚毅,让他一定要好好待你,遇事抉择都要听听你的意见。”
“果然。”李勇毅淡淡笑了下,“我没猜错。”
“所以啊,殿下。这世上谁都不可以相信,卞良哲给你父皇下毒,我亲自送你皇兄丧命大礼。即便是对于玉儿,我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愧疚,因为我曾经逼她杀了一个她很在乎的人。”李勇毅抬眼,似是叮嘱也像是警告,“别相信任何人,在这世上,只有自己可以相信。”
他扭头往马车窗外看了一眼,却只看到被风吹得微微扬起的帷帘,以及透过那缝隙瞧见的一隅黄土地。他长吸一口气,闷声道:“他的妹妹,是当朝贵妃。”
卞良佑突然笑起来,“你这有前科的人反过来让我去怀疑一个追随了我许久的人,不是太荒谬了吗?”
“你也可以怀疑我。”李勇毅一样笑起来,“说不定我就有哪句话,是骗你的。”
“李勇毅,你挺厉害。”卞良佑用夸赞的语气道:“李将军的模样,直到今日才重新回到你身上。”
“那倒是件好事儿。”李勇毅道:“假死药不必给我,我会好好活着的。”
就算是想给也没有了,卞良佑无话可说,只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支箭射了进来,从卞良佑这边进来,直直嵌进李勇毅耳旁的厢壁上。
“李将军多小心。”卞良佑叮嘱一句,撩开帷帘跃下马车。
包围他们的人有许多,人数远在他们之上,并且个个身形魁梧,目露凶光。
双方都知道这是一场为何发生的战役。
剑与剑碰撞的声音急促响起,一响起就再也没有停下的时候。
李勇毅拿着自己的剑,一次次将射进马车中的箭挡开,又通过声音,留意着外面的情况。
卞良佑虽然在边关待了这许久,可他实战经验比起这群人来,还是少的。他又被五个人围住,为首的那个人招招往他要害处攻击,他躲避之余还要留心其余四人朝他劈过来的剑,渐渐落了下风。
另一边的何野和慕泠柏亦是如此,面对多人围攻,没有哪个人身上不见血的,打斗也吃力起来,粗重的喘息在风声中被消匿,仿若从未出现过。
卞良佑抬头看了一眼现在的天色,黑云更密集了,若是所料不差,不久之后应该会下一场雨,将这里所有的血迹冲刷干净。
他低头,又一次躲开面前人的攻击,大吼了一声:“何野!”
何野和慕泠柏同时微微扭转了头,然后一人奋力奔向卞良佑,一人微微闭了闭眼睛,在挡开朝自己刺过来的剑的时候手腕突然一抖,那剑顺势刺进他腹部。
慕泠柏口吐鲜血,一把攥住那人持剑的手往自己的方向拉,利刃在肚子里穿梭的感觉锥心刺骨,慕泠柏疼得面目扭曲,另一只手握住那人的脖子,生生拧断了。
那人倒地,慕泠柏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
他的眼睛并没有闭上,于是他看见,何野和卞良佑背靠背杀敌,两人身上被血浸透,看着他凄声呐喊。
很好,这样很真实,慕泠柏闭上眼睛,欣慰地想。
何野和卞良佑努力往慕泠柏的方向过去,可围着他们的人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