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的名声,对你还能有什么好处?!”
李韫玉扶住半卧在床头之上的李勇毅,温声道:“女儿知错。”
“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李勇毅沉声问:“事情做的可周全?会不会被陈王发现?”
李韫玉顿了顿,道:“他已经发现了。”
李勇毅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上不来,脖颈间青筋爆出。
“您别急。”李韫玉忙道:“他并没有怪罪于我。”
“他和卞良哲相似,可又不完全一样。”李韫玉道:“他们都是利益至上的人。可卞良哲不留情面,在人无用之后就弃之敝履;卞良佑与他不同,他擅于伪装,只要不是触及他底线的事情,表面功夫做好了,他就不会计较。”
“父亲放心,陈王不会拿我怎么样的。”李韫玉笃定道:“我并未违逆他,只是事情做的不周全,这是我能力不济,仅此而已。”
她扶着李勇毅躺好,李勇毅沉沉吐气,“我是不明白了,你只要能护住自己就好。”
言罢他闭上眼,累到至极的模样。
李韫玉帮他盖好被褥,拿着他放在枕旁的帅印,出去了。
见她进来,卞良佑对她轻点了下头打招呼,李韫玉同样微点头,一步一步迈得坚定,走到了主帅的位置。
“我父亲伤重,大军不可一日无帅。”她拿出帅印,不卑不亢道:“如今,帅印在我手中,从今日起,众将士听我号令。”
当即有人反对,那人并非李家旧部,站起来就质问道:“你有何资历?!又有何能力?!小小年纪,竟然就在这里胡言乱语了!”
“怎么就要听你号令了?!若真论资历,也应当是张将军。”又有人道:“陛下亲封的副帅,在这个时候,就应该是他顶上去。”
虽然是赶鸭子上架,但猛然有了这么多人支持,张良江一时自信心暴涨,竟然也有些洋洋自得和隐秘期许。
李家旧部也并非是认了李韫玉,但想让他们就此奉李韫玉为帅听她号令也没那么容易,如今不发作,只不过是碍于李勇毅的面子,大多选择了沉默不表。
房间中争执四起,忽然响起砰的一声。
众人往发出声响的地方看过去,只见卞良佑正慢条斯理地将一把短刀从面前的桌上拔出,抬眸扫了他们一眼,冷笑着道:“李将军话都没有说完,你们就这么着急,是要造反吗?”
他站起来,在手指间不停把玩着那把短刀,皮笑肉不笑地扫视众人,一语不发,周身散发出来的压迫磅礴而出。
众人立时噤声,意外又骇然。
明明人还是那个人,怎么突然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不再有半点昨日陈王的影子,可若是更早前的时间……他们也记不清楚那时的陈王是何种模样。
过去的陈王,出现在人前的时间,实在太少了。
卞良佑停下动作,手腕一转,刀锋折射出的冷光打在他脸上,让他表情又添几分森冷,“还望诸位将军,好好听完李将军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