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这样好像更好,对她更加有利。
只是慕泠槐有些可惜,不能借着两人打架的时候名正言顺地把卞良哲打一顿。
她趁着这个时候,往嘴里送了三丸药,然后将自己挪到床榻一角,蜷着身体缩成一团,双臂抱在膝盖之上,微抬起头往卞良哲那边觑着。
卞良哲原本是想要给慕泠槐一个教训的,只是刚把她拉到屋里,他就被慕泠槐恐惧失望的眼神刺了眼睛——比起这个,还不如看到慕泠槐不愿认错,与他针锋相对。
他满腔怒气无处发泄,失控的感觉在心间愈演愈烈,将屋里面所有的一切都砸遍了才觉得好了一些。
结果一转身又看到慕泠槐整个人缩在床角,仿佛很畏惧一样看着他,看一眼就低下头,再抬起头时,总带着点视死如归的味道。察觉到自己在看她以后,慕泠槐更是连头都不敢抬了。
这对卞良哲来说实在太难忍受,他忙乱地抬脚,大步跨到床前,将慕泠槐抱在怀里,声音颤抖,“阿槐,不要怕我好不好。”
慕泠槐身体也在发抖,尤其是在听到卞良哲说话以后,甚至抖得更加厉害。
卞良哲闭了闭眼,重复着说那一句话:“不要怕我,不要。”
良久,慕泠槐才开口,声音微细到难以分辨,“陛下是要厌弃我了吗?”
但卞良哲还是瞬间就听到了,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般,“阿槐,你没有怕我对不对?”
慕泠槐没有回答他,自顾自问着:“你是要厌弃我了是吗?”
“没有。”卞良哲急忙否认,“我爱你,永远不会厌弃你。”
只有稻草不够,卞良哲急需要一个其他的东西来让他感知到真实,感知到希望。
他松开慕泠槐一些,只余下两只手分别箍住慕泠槐的双臂,迫切地想要得到一个答案,“你没有怕我是不是?如果你生气了,你就打我,像刚才那样,怎么样都行,但是你不要怕我。”
说完他抓住慕泠槐的一只手,往自己身上打去。但慕泠槐力气不比他小,卞良哲努力数次都无济于事。
“永远不会?”慕泠槐任他抓着自己的手,但好像却听不到他刚才那些话一样,她声音放大一些,问道:“陛下是说真的吗?没有骗我?”
卞良哲终于抓到水中的那块木头,紧紧攀上去,“是这样,永远不会,我爱你。”
慕泠槐点点头,没有说话,卞良哲又一次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一颗心患得患失。整个人悬在空中,像是没有落点。
不知道什么时候,慕泠槐在他耳边小声道:“我也是……我爱你。”
卞良哲没有预想中的喜悦,反而觉得惊惶,他突然间开始害怕。
他害怕慕泠槐会看到他全部的一切,觉得他不堪,然后离开他。所以他听到慕泠槐对他说爱的时候,惊惶压过喜悦。
他担心慕泠槐早晚会抛弃他。
这感觉比刚才被慕泠槐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了一巴掌更让他觉得失控。
他忧虑,要拿什么禁锢住慕泠槐。
慕泠槐身边只有柳阳儿一个人,可他上次做的事已经被慕泠槐发觉,必然不能够再拿柳阳儿当做借口。
慕泠槐从来到他身边,好像就是一无所有。在他身边呆了这么些天,身边只多了一个柳阳儿。
卞良哲突然觉得自己大错特错,他怎么能真的让慕泠槐一无所有呢?他应该让慕泠槐在宫里拥有一切,在意一切。
人在意的越多,不想失去的就越多。可也因为拥有的东西多了,偶然失去一些,好像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柳阳儿既然不能再为他所利用,也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卞良哲想,她还是要死。慕家的所有人,全都要死。他想他应该尽快带慕泠槐回宫,让她拥有一切,然后把她现在在意的这些,全部摧毁。
慕泠槐可以在意很多东西,可在意的人,只能有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