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药收好转身就要走,谢安宁没忍住多叮嘱了一句:“切记,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那药。”
“好。”慕泠槐笑了笑,“放心,我有分寸。”
谢安宁担忧地点点头,看着慕泠槐离开。
然后她拿出同样的一丸药,往自己口中送去,又在将要咽下去的时候吐了出来。
若是卞良哲真的来了,看到她吃过药后伪装出来的病模样,很快就能联想到慕泠槐是在装病。
这无疑是引火上身。
所以她不能吃药,并且不能让人知道她伪装成慕泠槐的样子待在房间里面。
谢安宁走进慕泠槐的房间,用被褥和枕头做成了“人躺在下面”的样子,然后关上房门,叫来了马骐。
她道:“烦劳马将军多留心些,卞良哲若是过来,我们需要给他演一出戏,让他看到,我们在慌忙找槐儿的样子。”
马骐心中隐隐有所担忧,没有立刻领命,而是问:“那慕小姐要怎么办?”
谢安宁同样担心极了,心脏疯狂跳动,脑袋都隐隐发疼,无声吐出一口气,她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轻声道:“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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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府。
慕泠槐夜行至此,在漆黑夜色中敲响了赵妍昕的房门。
“谁?”里面立时传来赵妍昕询问的声音,起初还有些深眠后初醒的沙哑,很快就变得清晰,语气凌厉,尽是试探,“是娘吗?”
慕泠槐:“我,慕泠槐。”
“稍等。”赵妍昕声音渐渐松懈,窸窣声响起,不久后赵妍昕从里面打开一点房门,确认了慕泠槐身份才让她进来。
“贵妃深夜前来,可是有什么焦急之事?”
慕泠槐不做停顿地说明来意:“我想知道,朝堂之上近日可有异常?”
赵妍昕:“朝臣们对陈王的印象变得比以前好了,并且最近,常有夸赞陈王的声音响起。”
这事情慕泠槐早有所料,点了点头便接着问:“其它的还有吗?”
赵妍昕也被她问住,思考了一会儿才道:“周礼仁前些日子上奏,询问陛下可有看到他递上的折子。但是之前,他在朝堂上几乎是不说话的。”
听到周礼仁这个名字,慕泠槐觉得自己就要探寻到问题所在,忙不迭问:“哪天可还记得?”
赵妍昕沉默思考须臾,道:“丰和公主死的前一天。”
慕泠槐心脏猛跳一下。
她本以为周礼仁火药丢失,万万不敢上报给卞良哲,却没想到他胆子竟然那般大,还是捅到了卞良哲面前。
卞良哲不杀卞良佑,是因为李勇毅,可他留着卞良寻的命,慕泠槐却想不通。
直到那天她注意到那幅画,才有了一个荒谬猜测——或许卞良哲,尚且存了一点良心,那点良心保留的微渺善念让他没有对卞良寻下死手,可那力量太过渺小,也紧紧只够支撑他留下卞良寻一条命。
直到火药事件爆发,他表面若无其事,背地里却心思深重——母家亲眷都能做出偷偷往皇城送火药的事情,无论他是否图谋不轨,在卞良哲看来,这世界上应该也没有人再值得信任了。
尤其这时,卞良佑声势又渐渐起了苗头。在他眼里,这几位有亲缘关系的人,大概都要死。
因为他们是最可能取代了他的位置的人。
只有他们死了,才不会对他造成威胁。
当然,或许卞良哲早就不想让这几人活着,可火药事件,无异是让他坚定想法的最后一把刀。
思及此,慕泠槐全身恶寒窦生——为了尽快取了卞良佑的命,卞良哲是不是又往边关派了杀手呢?
早知道,她应该先把周礼仁杀了才对。若是早日取了他的性命,便不会生出现在这摊烂事儿!
可若是现在动手,只会让卞良哲真的怀疑上她。
是以无论慕泠槐有多么想杀了周礼仁,也只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