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谢安宁刚才那番话看似是在回答卞良哲,其实也是在提醒自己。她今日做的事情已经够了,若是再不停止,卞良哲难免会不喜,更有甚者,他可能会怀疑。
于是她犹豫着为难道:“好罢。那我们回去休息。”
卞良哲揽着她离开,谢安宁在他们身后道:“望陛下准许民女观刑。”
感知到慕泠槐揽上自己手臂的细瘦手指,卞良哲朗声道:“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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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的时间里,卞良哲同慕泠槐躺在一处,紧握着她的手不曾松开。
那感觉太过鲜明,是以慕泠槐从始至终都没有真的睡着,反倒是卞良哲,睡了个踏实彻底,慕泠槐甚至能听见他偶尔响起的鼾声。
确定他已经睡熟,慕泠槐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试着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奈何动作几下,非但没有抽出一点,卞良哲还越抓越紧,到了后来,更是连另一只手也覆了上来。
慕泠槐只得放弃。
窗边响动一下,慕泠槐心中盈起异样的感觉,盯着那个方向看了一会儿,没把窗子盯开,反而瞟到了门被推开。
柳阳儿走进来,慕泠槐眼中闪过几分喜色,只是卞良哲在身边,她并未开口说话。
柳阳儿走近她,小声道:“我看看你的伤口。”
慕泠槐把受了伤的手臂放到两人中间,柳阳儿将那块皮肤周围的衣料剪开,彻彻底底地将伤口展露在两人眼前。
只是一眼,她就皱起了眉。
那伤口先后经过几次撕裂,变得比最初还要严重。有几处地方,看上去更像是后来被直接带动着生生撕裂的,与剑伤无关。
慕泠槐笑笑,轻声道:“师姐别皱眉,笑一笑嘛。我真的不怎么疼,这点伤口现在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娇气,师姐不应该夸夸我吗?”
柳阳儿无奈瞪她一眼,轻飘飘的,没什么力度,“哪有人因为自己能忍痛了要求夸奖的。”
慕泠槐嬉皮笑脸道:“我啊,开天辟地头一人,也算是一种能耐了不是?”
门再次开启,卞良佑低沉的声音传进两人耳朵里,“我原以为,慕小姐只是对别人狠,想不到对自己更狠。”
慕泠槐着急忙慌地转身去看身后躺着的卞良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