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着听完她的讲述,忽然心有所感,温柔地告诉她稍等一会儿,偏头看向谢周说道:“好像还有一个人。”
谢周望向看台后面的墙壁,说道:“看来是的。”
话音落下,关千云身形猛地移动,如猛虎般扑向木台后面的墙壁,一拳轰了上去!
轰的一声,墙壁应声坍塌,露出躲在墙后一道人影。
此人满头白发,容颜枯槁,脸上与贺老怪一样长着怪异的鼓包,显然是修炼凝血大法带来的后遗症,正是这家酒肆的主事者。
这位老人的境界不低,虽然来不及展露全部实力,但至少有二品后期的水准,放在黑市中也算得上一方强者。
自从贺老怪死去,邹若海赶来主持大
局,在七色天的地盘上都至少安置了一位上得台面的强者坐镇,为的就是防止大罗教突袭。
这安排确实起了作用。
但可惜突袭的不是大罗教,而是谢周和关千云,于是坐镇两字显得那般可笑。
先前躲在墙后偷听的他心里存有庆幸,以为自己躲过了一劫。
墙后的静室内布有阵法,为的是遮挡酒肆里嘈杂的声音,也短暂地隐藏了他的存在。
遗憾的是,他却没有耐住性子躲藏到底,按耐不住想要看一眼袭击者的身份。
于是他取出那一小块碎石,通过缝隙望向谢周和关千云。
同时暴露了自身的存在。
面对关千云突然的重拳,猝不及防的他根本没有反抗和躲避的机会,被一拳正中心口,心脉被巨力震得尽碎,迎来死亡的命运。
“你们不是大罗教的人,你们到底是谁?”
看着关千云年轻的脸庞,老人留下了生存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句遗言。
这也是舞女想问的问题。
谢周和关千云自然不会解答她的疑问。
关千云在几张赌桌上翻找出共计一千八百余两的银票,嘟囔了句这些人真穷。
分出一半递给谢周。
谢周摇摇头表示拒绝。
关千云还没有把无垠剑和谢周对应起来,不知道面前的谢周已经是坐拥百万银资产的顶级富豪,嗤笑一声,嘲弄地说了句一个破药铺能挣多少钱,哪有这些钱来得快捷?他在黑市中的花销全靠这些邪修们“接济”。
确定谢周不要,关千云转而把这一半银票塞到了舞娘怀里。
三人迈出酒肆的门,在路口处示意舞娘自行离去。
舞娘看着关千云,还想说些什么。
关千云斜了她一眼,眼神中笑容不再,只是平静地摇了摇头。
舞娘心里一怔,明白双方不是一路人,道谢后向黑暗里跑去。
谢周看了眼舞女踉跄逃走的身影,看着关千云笑道:“郎心如铁。”
关千云不介意他的调笑,随口说道:“狗屁,逢场作戏罢了。”
打听舞女的身世是为了确定她的来路,分辨她是否和七色天的邪修们同属一路人。
既然不属于一路人,那他便顺手帮了,但也只是顺手帮这么一下。
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姑娘,就算逃脱了七色天的控制,又如何在黑暗里生存?
以七色天在黑市的背景,恐怕到了最后,依然是无法逃离的凄惨命运。
他们只是询问了舞女的过往,又何尝真正在乎舞女的未来?
除恶容易,行善难。
放在以往,谢周和关千云或许会有许多感慨,或许还会有些感伤。
但现在不会。
在黑市里停留这么久,他们都明白这世间恶事无数,恶人无数,就算他们修行到陆地神仙的境界,就算是远古时期的圣人佛陀复生都管不过来。
他们顺手帮这个舞女,与其说是救人或行善,不如说是顺从自己的心意。
“该舍弃就要舍弃,该放手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