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3)

夫君厌我 卞西大山 1958 字 2023-05-31

皓月当空之际,比之凡间绚丽的花灯,竟也略逊几筹。

元遥与杨仪舒坐在朱记蜜糕铺的二楼,向下望着攒动的人群。

“二位姐姐久等了,妹妹我自罚三杯甘乳茶。”

杜晗歌风风火火地坐在二人身遍的位置,插科打诨着。

拍了下她举着茶碗的手,杨仪舒也带着笑道:

“奖作罚,罚作奖,帐算挺好,你不去做生意真是可惜了。”

杜晗歌拂过她的手,将茶一饮而尽,嬉皮笑脸地说:

“比起这动脑子的活儿,我还是适合舞刀弄棍,公主说是不是?”

元遥递给她块儿帕子,无奈地弯了眼睛:

“是,怎么样,在军营这些日子累不累?”

杜晗歌的父亲常年驻守青州,她同母亲晚蘅郡主——亦是元遥的表姑姑,在京中长大。

虽是自幼习的是大家闺秀风范,可杜晗歌却只对打打杀杀感兴趣。

今年年初,她终于如愿以偿随父亲去往了青州驻军营中历练,最近刚刚回京。

“累是累,但自在,不像在这,刚回来没几日就得被迫着参加那些个烦人的宴会,那才是真累。”

元遥知她说的是昨日宫里的中秋宴,了然地瞧了瞧杨仪舒。

“瞧这意思,昨个不好玩?”杨仪舒挑了一块荷桂花酥给她。

杜晗歌路上着急,刚坐下又喝了热茶,此时额面上蒙了层细汗,便不停用手扇着风:

“没有公主和你,能有什么意思。”

杨仪舒的父亲出身寒门,位至同平章事,一生清廉,忠心为国,前些年不幸逝世,杨家无他人在朝,便又恢复了庶人门第。

杨仪舒也只继承了母家的银楼行当,商贾自古为位轻,再加上元遥自立门户不在宫里,她便再没什么理由进宫。

接过桂花酥,杜晗歌没急着往嘴里放,继续滔滔不绝着:

“咱们这伙人里,我昨个就瞧见了段淮,可他这个人你也不是不知道,永远一张别人欠了他八百两银子的脸,从小到大,除了公主,你见他对谁温温和和过?”

杜晗歌不知元遥与段淮有过一段,只当儿时玩伴间的调侃,说话没什么忌讳。

元遥默了片刻,杜晗歌说得没错,段淮以前对她同旁人完全不一样,好起来不要钱似的。

她小时候身子不好,还贪玩,时不时就要闹个小病小灾,每回段淮都紧张得够呛,整日整日地往宫里头跑,变着法给她弄甜食哄她吃药。

她初来癸水那会儿,他一个毛头小子,也不怕脸红,硬着头皮向嬷嬷们请教女孩子月信那些个事,心里记着她的日子,又怕她难为情,每月快到的那几天,总是隐晦地提醒她,怕她贪凉腹痛。

靖元皇帝也喜欢段淮,乐得看两个小孩成日形影不离,记得那个时候的殿前都指挥使李大人还曾调侃过,说他就像世安公主未入赘的小相公。

段淮说什么来着,元遥沉思须臾,终回想了起来。

他说,那又怎么样,他又不是不愿意。

“还真是不能背后说人坏话,喏,这不就看见人了。”杜晗歌朝着窗外挑了下眉。

元遥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待到看清她所指为何时,有顷刻的呆愣。

楼下的花灯摊因着排在街尾,客人不如前几家多,显得安静不少。

段淮负手立在摊前,在他旁边,一个身穿嫩黄色褶裙的娇小姑娘正挑选着花灯。

他们就在蜜糕铺对街的位置,楼上楼下不过丈距,元遥清晰地看见,那个姑娘扬着芙蓉一般的小脸儿,亮闪闪的眸子眨巴眨巴的,仿佛在询问他的意见。

而段淮背对着她们,元遥瞧不见他的神情。

“好家伙,那小子推辞了圣上的赐婚,还真是因为有喜欢的姑娘啊。”

杜晗歌目光停留在楼下的二人身上,语气有些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