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那就先别说了!”凌云赶忙道:“还有活口呢,赶紧去看看吧。”
“还有人活着?在哪?”我赶紧问道。
凌云道:“在东厢,是个小道士,昏迷着,我喊了几声,睁开眼,又闭上了。”
“是敬尔!”岳远有些埋怨道:“有人活着,干嘛不早点说?”
说着,就急急匆匆奔了出去。
凌云一愣,无奈道:“这哥们还怪我,我倒是想说,可一来就看你们对战在一起,什么事有帮罗大哥作战重要啊?结果一下子把这事忘下了……”
等我们赶到东厢的时候,岳远已经把那小道士抱扶了起来。
“敬尔?你醒醒啊!”
岳远大声呼唤着小道士的名字,可这小道士胸脯虽然在喘息,却嘴巴紧闭,双目紧锁,一动不动。
我学着白薇平时切脉的样子,上前瞧了瞧这小道士的脉搏,虽然不能看出疾症如何,但那脉弱之相还是能感受的清清楚楚的。
岳远满头大汗,急的喃喃自语。
“怎么办?真么办啊?他还是个小孩子……”
季岚朝岳远问道:“我听你父亲说,你母亲是他母亲最器重的弟子之一,不是深谙医术吗?耳濡目染,你难道没学点医术,也看不出来这小道士病况如何?”
岳远冷声道:“厨子的孩子就会做饭?刽子手的儿子就会玩刀?对不起,我……我并不懂医术。我母亲说她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学了医,因为学医,认识了我父亲。而且,庸医害人,良医苦累,大医如奴,圣医如修道,断子绝孙,所以,不让我学。”
“嗨,你怎么开口就怼人啊!我就是问问你,你怎么这么大火气呢!”季岚不满道。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不是说,医者大德,功盖三清吗?
庸医害人,良医苦累,这还好理解。大医如奴,莫非是说,医道的本领大了,就会被那些权贵豢养起来,作为私用,犹如奴隶一般?那圣医如修道,断子绝孙又是什么意思?
凌云道:“岳远,要不你给你母亲打个电话问问吧!”
“我没有手机!”岳远大声道:“有手机在身边,我没法静心修行。我不喜欢穿花里花哨的衣裳,染花里胡哨的头发,更不喜欢带着手机来道门这种地方,这有伤风化,更不利于静心学术。我有个目标,四十岁前,走遍所有道山,涉略所有道术,哪怕是学无所成,也要开阔视野。手机这种东西,我不感兴趣。”
凌云和季岚面面相觑。
花里胡哨的衣裳,显然说的是凌云的乞丐服,花里胡哨的头发则说的是季岚染黄的头发,两人有些不悦地看了看我。
我耸耸肩,道:“还是我来问问白薇吧。”
看出来了,岳远和我们想象中的性格并不太一样,他似乎不太好相处。当然,认识才不过几分钟,而且还刚刚解除误会,对我们冷淡也是正常的……
电话里,白薇简单地闻了闻小道士的情况,尤其是让我拨开眼皮,看了看兵刃的眼珠。
令我惊讶的是,这小道士的眼珠竟然蒙了一层土黄色。
“由此判断,病人受伤的位置应该是在大椎,你看一看,有没有刀片、钢钉之类的东西!”白薇提醒道。
我示意岳远将小道士扶正,避开垂下的道髻发带,果然,在大追上斜插着一枚钢针。
“媳妇,确实有钢针。不过,差的不深,似乎是被大椎的骨节卡住了。这金丝绸的发带也卸去了不少的力。”
白薇道:“杀人者应该是以为一击毙命了,没有仔细查看,才留他一命。你把这钢钉拔出来,看看可有乌黑色。”
我两指夹住钉头,用力一拔,那顶头还有倒刺钩,像是鱼钩一样,竟然拔下一缕肉丝来,疼的这小道士抽搐了一下。
季岚道:“这暗钉可比我的飞钉凶狠多了,普通人中招,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