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喻长青迅速弯腰,在斧子砍在大头脚上的前一毫秒,直接把斧子接住了。
大头吓屁了,就那斧子的分量和阔刃,真要砍上,半个脚掌可就没了。
我无语道:“你没事碰斧子干嘛?”
“我就摸了一下,谁知道他会蹦下来啊。这玩意怎么跟活的是的!”大头嘀咕道。
“你没听说过四大不能碰吗?”
“啥四大不能碰?”
“木匠的斧子,厨师的刀,小伙的拉链姑娘的腰。这木匠的斧子可排第一个。”
“啥意思?我不懂啊!”
“斧子和刀,乃是木匠和厨师吃饭的家伙式,锋利如何,分量如何,只有他们知道,你要是动了,搞不好就伤了自己,伤了别人。小伙子,血气方刚,不禁逗引,稍有刺激,直接上脑。剩下的就是黄花大闺女的腰了,那是能动的吗?”
喻长青在一旁笑道:“是有这说法,不过也没那么绝对。至于为什么我们这行不喜欢别人动斧子,是因为斧子、刨子、尺子是我们的三大件,求生靠它们,压胜也靠它们。刨子平灾,尺子护直,斧子镇煞。”
“可我是活人啊,我没煞气,它怎么还朝我来了……”
喻长青看着大头道:“你来我这之前,去过哪?”
“我……”大头挠挠头,低声道:“去了古玩大世界的拍卖行。”
“那楠木是从那买的吧?”喻长青无奈地看了大头一眼道:“你小子啊,还忽悠我。”
“嘿嘿,喻先生,咱们不说这个。还是说我吧,我怎么了?”
“你被妖邪之物盯梢了。这斧子本意不是砍你,而是因为你身上有让它厌恶的气息。”
“妖邪之物?”我惊诧道:“我怎么没察觉到?”
“那是因为,这股气息你很熟悉,你的感官已经忽略了他。”喻长青对大头道:“你肯定是在古玩城遇到了相熟的人。
要是这么说……相熟的,还有妖灵之气的……
“阿芦?”
我和大头异口同声叫道。
喻长青将斧子重新放在棺材盖上,让大头朝后退了退,漫不经心道:“你们不在一起了?
我知道,他说的“你们”,就包含着阿芦。毕竟,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阿芦也在场。
“喻先生,您虽然不涉足这所谓的‘江湖’,可我能看得出,您的阅历,比我们丰富的多。您是不是早就看出来,阿芦有问题啊……”
“走吧,回去喝茶!”喻长青带着我们回到客厅,正色道:“万物有灵,本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尤其我是木匠,和这花草树木打交道很多,向来推崇心怀敬意。但坦白说,白芦这种东西,追水而居,遇风而摇,浮根烂泥,遇霜而倒,修行成精的概率极低。当然,概率低,却不代表没有,我记得古书上说,碎芦韧刃,快如薄刀,伤人手足,滴血成精。什么意思呢?就是说,芦苇碎裂之后,快如刀刃,只有割伤了人的手足,沾染吸食了人的血,才有成精的可能。所以,我第一次看见阿芦姑娘的时候也很诧异。”
“也就是说,阿芦既然成了精,那肯定曾经吸食过血液?”我反问道。
喻长青道:“其实吸食血液倒也没什么,有多少生灵能有这个际遇?能吸到血,本身也是它们的造化。只是,白芦命运轻浮,太容易被人左右,想必阿芦不是自己靠着际遇化形成人的,而是有人故意给了她机会。”
我已然明白了喻长青的意思,既然是有人帮她化形成人,那给她生命的人,就掌控着她的命运。而那个人,就是在背后下棋的人。
大头骂道:“这个阿芦啊,真是阴魂不散,疯狂在海城和姑苏之间试探。要不是看在过去有些交情的份上,我真想破口大骂几句。”
喻长青道:“正如我给她当初算的卦辞一般,八月芦花飞,随水尽流去,别太张扬,多行静修,方有所成,否则,命里多灾多难啊。这姑娘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