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空旷的山野中,我又想起了那次和大头进山。
那应该是去年年初的时候,当时的山中也是大雪皑皑,眨眼之间,一年已经过去了。
说来也巧了,当时进山的时候,陆拂石也给我算了一卦,也是坎卦。但那一卦只是破狼之煞,小有挫折。闻过老道给我演的这一卦则是凶戾的坎为水,是白虎之煞。由狼变虎,看来确实凶险。
至于人员,这次干脆变成了我一个人。
我尤其记得,其实那趟镐城之行,除了大头,还有另一个人与我们同行,没错,就是阿芦。
但当时她不想进山,留在了陆拂石闭关的小房子里。
那天我和大头回来,见她和陆拂石还闹了别扭,当时我和大头嘲笑她肯定是犯了花痴,又挑逗陆拂石自讨没趣了。现在想想,也许那时候的阿芦就有我们猜不透的心思吧。
“妖爷,我在你这怀里,怎么听得你这心脏扑腾扑腾跳的厉害啊!”奴柘道:“不会是害怕了吧?告诉你,不用怕,别忘了,我也是山里的妖啊,虽然我的地盘在山南不在这,但秦岭东西南北有啥区别?总之,有我在,你就相当于身边多了只老虎。”
“是啊,谢谢你哈,奴老虎!”我急着赶路,没时间搭理他,就随口应付道。
“我听出了你的敷衍。”奴柘道:“可你还别小瞧我。虽然我做不了大柁梁木,做不了飞机轮船,做不了……”
“行了,奴大爷,消停点吧,我知道你厉害,你浑身是宝,能干许多大事,比如,上可做牙签,下可做擦屁股棍……”
“罗天,你又侮辱我……”
就在奴柘扯着脖子朝我叫嚣的时候,我们已经来到了陆拂石静修的小院旁。
如今满山大雪,他这小院外就成了动物的觅食地。
我们到的时候,几只野猪、松鼠和乌鸦、麻雀正在院子外自由自在地溜达。陆拂石每次下山的时候,都会留些粮食给他们。
这些动物见了我一点也不害怕,仍旧慢条斯理的觅食。
当初我见过陆拂石喂他们的场景,自然也明白,他们压根没把我当回事。
“妖爷,咱们还歇会吗?”
我看了看漫长的山路,摇摇头道:“不歇了,咱们得赶在日落的时候,到那山谷里面。我记得那边有几个山洞和山窝,夜里不便行动,还可以歇息。”
谁料,我这话音刚落,忽然听见“哼”、“哼”两声惊叫,那群野猪就像是遇到了什么东西是的,慌张四散而去,松鼠、兔子和鸟群也四散而去。
我心道,这是什么情况?
不由得停住脚步,转而朝院门口走了几步。
这时候我才发现了问题所在,就在那门口的柴扉之下,竟然有一堆灰烬,还有半只分解的野猪。
“是烧烤的味儿!”奴柘叫道:“甚至还放了孜然。”
我走到跟前,伸手入灰烬,让我惊诧的是,灰烬里面甚至还有温度。
也就是说,有人在我进山前一个多小时曾在这里猎杀了一只野猪。
再看那猪骸,猪头和猪身几乎没动,只有两条大腿被卸了去,地上还有一个刀片剐的干干净净的猪大骨。另外,前腿中间的位置,被豁开了一道口子,猪的脏腑只有猪心被挖了出来。
“这是吃了一条腿,带走一条腿啊!”奴柘咂舌道:“这人是真能吃啊,你看那骨头棒子,啃的一点肉丝都没有了。这人也怪,大半个猪在这呢,随便不就能割快肉吗?干嘛啃那一个骨肉棒子啊。”
“习惯!”
我皱了皱眉,心中顿时有些亢奋,也有些紧张。
因为我已经知道这个吃肉的人是谁了。
我跟他生活在一起好几年,我太了解他的习惯了。猎杀的动物,趁着新鲜,他会先把心挖出来,放在火炭上,烤糊烧黑,就那么咬着吃,吃的满嘴黑。然后才会卸骨拆肉。他那人,不吃纯肥肉,也不爱吃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