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芦站在破旧道观的院子里等了一会,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灰衣中年人缓缓走了出来。
此人眯着眼,胖嘟嘟的脸上泛着红光,他上下打量着阿芦,嘴角升起了一丝笑意。
“好个花容月貌的小妖,玲珑曼妙,看起来还真是赏心悦目。”
这家伙的眼睛像是长在了阿芦的身上,可阿芦昂首挺胸,似乎并不在意。
“小蹄子,说说吧,你家主人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阿芦没吭声,只是抬了抬手,掌心似乎有什么东西。
“哦,原来是他们的人啊!”泰日天一笑道:“钱我已经收到了,说罢,有什么事?”
“我家主人说了,明天……”
阿芦正要开口,这男人却道:“喂,丫头,你家主人没说,要保密吗?你这么大声,隔墙有耳啊。谁知道这周围有没有藏着什么猫啊,狗啊的!”
奴柘低声道:“妖爷,他骂你!”
“呸,骂你呢!没见谁和你一样捡骂的!”我无语道:“把嘴闭上,小心阿芦的耳朵。”
“放心吧,就她?”奴柘不屑道:“阿芦最大的毛病是什么你知道吗?那就是好高骛远,自以为是。她总是觉得自己只是运气不好,实际上,根底和我比差远了。”
再说眼前,听八字胡这么一说,阿芦只能往前走了两步。
可泰日天一笑道:“还是远啊,来,过来,对着我耳朵根说。”
我以为阿芦不会过去,因为这不就是赤裸裸的调戏吗?可谁知道,阿芦还真的过去了。她踮起脚,朝泰日天耳语了几句。
而泰日天一脸得意,顺带着手,还在阿芦的腰上摸了一把。
“恶心,呸,真不知道,她还有这么一面!”奴柘气得要死。
我除了一点惊讶,倒也完全能接受。
谁又不是光鲜在外,暗处邋遢啊。
“哈哈,好嘞,回去告诉你主人,我三君山虽然只有我一个人来,但完全配合你们的操作!”八字胡咧嘴一笑道:“小妖精,要不要在我这多呆一会?我可以教你术法,给你开蒙啊。”
“感谢道师好意,我得回去复命了。”
阿芦也不气恼,反而还客客气气。
奴柘在我怀里,怒其不争,恨其自庸,差点没把自己气死过去。
“妖爷,阿芦都这样了,要不要拦住她?看看她在给谁带话?”
“拦住?”我叹口气道:“拦住之后呢?她要是说出自己的主子是谁,我们怎么处置她?她要是不说,我们又该怎么处置她?一句话,我能杀了他吗?”
奴柘沉默不语了。
是啊,至少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想好怎么对待这个曾经的小伙伴。
既然没想好,那就不要去触碰,等待水落石出吧。
阿芦走后,泰日天就又进了道观。
我和奴柘等了二分钟,确定阿芦已经离开,才从容进了破道观。
道观外面有个县文物保护单位的牌子,但实际上,这就剩下一片黑压压的墙了,主殿连个瓦片都没有。
我真不知道,这个泰日天为什么住在这种地方。
“或许他是个苦修道士?”
“呸,你看他那红光满面的样子,像是苦修吗?”
我穿过前殿和主殿,都没找到泰日天本人,只能继续往最后一座殿里走。
这最后的建筑保存的完好些,至少还有半间房没漏。
刚到门前,我就听见了咚咚的敲击声。
等我进了屋,发现泰日天正猫腰撅腚地在墙脚敲着砖块,好像在找什么。
“谁!”我都进了屋了,泰日天才反映过来,猛然起身大喝一声。
我一笑,正色道:“道长您好,三更半夜不休息,您这是……”
“你是谁!”泰日天打量着我,皱眉道:“我们好像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