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卿侯气坏了,接暗器竟然接了一坨大便。
看着满手的污秽之物,老吕气呼呼冲了过去,却听见一声尖啸,一只半人高的太行猕猴,三步一回头呲着牙咧着嘴飞速爬上了大银杏树,然后又从银杏树的伸出的枝干,跳上了道观后面的松柏林。
距离拉开了之后,这大猕猴终于停了下来,隔空回过头朝老吕吱吱叫了几声,那表情分明就是在故意嘲笑。末了,还故意抬起红彤彤的屁股,对着老吕使劲摇了几下。
老吕真的是气炸了,对着猴子破口大骂。
我吕卿侯走南闯北,叱咤风云三十年,受过委屈,吃过瘪,可还没遭过如此奇耻大辱。姓猴的,你有种给我下来,我非吃你的猴脑不可。
可猴子多精呢啊,占了便宜,怎么可能还回来找死。
那鬼东西在树上吱哇吱哇狂叫了一会,就消失在林子里不见了。
看来这地方确实荒僻,少有人来,竟然还有猴子。
老吕骂骂咧咧去了山溪旁,用沙泥把手洗了又洗,搓了又搓,过了好一会才回来。
我本想递给他一根烟,消消气,才发现自己兜里的烟已经给了放羊大爷。
“行了,歇会吧,你这一路够累的了!我看看车里还有什么吃的,能不能生火煮点东西吃。”
因为在山谷里,天黑的早,这会太阳就已经下山不见了。
老吕看了看白薇道:“算了,你还是看着白小姐吧,车里只有矿泉水,还有几包点心,我去道观里看看,能不能先借点其他东西吃。”
老吕也顾不上观里没人了,走到厢房推门进去看了看,空着手走了出来。
那草房上着锁,也不好闯进去,只能失望了回来了。
“这老道平时都吃啥啊,屋里除了神像,比我脸都干净,一粒米都没有!”老吕道:“我去溪水看看。”
老吕走后,我把后备箱打开,里面只有一个空饭盒。又把车里仅剩下的四包点心拿了出来。
心里琢磨着,我和老吕还好说,可白薇这昏睡着,不吃东西怎么行啊。
要不要一会烧点热水,给她喂点水?
可我又害怕,这样折腾会把她折腾醒了。
等了一会,老吕兴高采烈地回来了。
“嘿嘿,还不错,有小鱼和青蛙。我就说,这季节,这里又有水泡子,肯定有溪鱼。”
这么大会的功夫,他竟然用褂子兜回来十几只青蛙,还有二十多条雅罗鱼。
这一点我和老吕很像,都有很强的野外生存能力。
但在吃东西上,我明显不如他。
我跟着阿爷那会,学会的都是什么吃虫子,烧野山药,做多逮只山鸡去毛埋土里烧。可老吕就精细多了,捉来的蛤蟆用温水一烫,就轻松去了皮。雅罗鱼用手一挤就去了内脏,冲洗干净,放在饭盒里,用绳子挂起,下边点火烧水,末了加上半袋方便面调料,味道着实不错的鱼汤就出来了。至于那青蛙,用柳树棍穿成两大串,架在火焰边缘慢慢烤。
我本尝试着喂白薇喝点汤,可白薇紧锁牙关,毫无知觉,就像是睡了很久的雕塑。
没办法,只能让她自己扛了。
吃饱喝足,天也彻底黑了下来。
道观还是没有人回来。
整个山谷,黑压压一片,陡峭的山崖之上,山鸟夜啼阵阵,猕猴、寒号鸟的叫声彼此起伏,环境虽然清幽,但让人也倍感恐惧。
天开始凉了,我把白薇抱上车,放平车座。
然后和老吕在车门外围着火堆聊着天。
“如果明天道观还没有人怎么办?”我有些担忧。
老吕道:“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可能,我刚才去那两个厢房,见神像的香火都断了,长明油灯也早灭了,这说明,观里的人,离开道观至少三四天了。”
“实在不行,还得朝韩庭义妥协!”我叹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