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大家其乐融融地吃了一顿火锅。
奴柘因为被雄黄打回了原形,只能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我和大头、老吕喝了不少的酒,一喝完,大头就睡觉去了。
不怎么食人间烟火的阿芦,也破天荒地吃了不少的涮菜,还和白薇小酌了一杯葡萄酒。
吃喝完,各回房间。
我则带着老吕去了书房。
老吕有些犯嘀咕,道:“怎么突然要让我学归藏?你知道的,我山医命相卜占了相卜两格,拳脚一般,术法一般,又不精通经脉,学这东西有些吃力啊。凌云和季岚底子比我好,你要是有意外传,也该教授他们两个。”
我一笑道:“慢慢来呗,能学多少就多少。”
老吕眨巴着狡猾的眼珠道:“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用意啊。”
“知我者,吕先生也!”我低声道:“用意是有,但想让你学,也是诚心诚意。”
吕卿侯道:“你办事,我放心,你自然会有自己的用意。既然你让我学,那我绝对不辱使命。不过我天资有限,若是能学会一半,就算是老天赏饭吃了。”
我笑道:“你心倒是不小,我学了这么久,也不过学了木气为生,火气为长。”
我靠着自己的记忆,先把木气为生,火气为长两张的口诀写在了墙上,让老吕自己研习,便回去搂着媳妇睡觉去了。
回了卧室,白薇问我:“罗先生,你不会是有所怀疑吧。”
这姑娘向来聪明,我反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理由有二,第一,你偷偷把铜镜剑这些东西放在车上,连我都没告诉,这说明,你怀疑入室盗窃的人对我们了若指掌。其二,你已经猜出来了,这些人是为了归藏而来,可还要教授吕先生,那就说明,这人就在我们周围。”
果然,咱老罗选的媳妇,那就是个女诸葛。
“我也不想怀疑任何人,可从我的经验来看,这个人无限接近我们。”我叹口气道:“人活一辈子,就是这样,有人来,就有人走,有人肝胆相照,就一定有人背弃离开。”
白薇道:“会是那个人吗?他图什么?我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要是想明白了,那人性就没有秘密可言了。”我笑道:“就像你永远不明白,为什么会爱上我。”
“少臭美!我那是可怜你,觉得你快要死了,连个喜欢的人都没有吧?”白薇一笑道:“不能让你带着遗憾走。你可以认为,我那是人道主义的临终关怀。谁知道啊,你命这么大,竟然没死,我稀里糊涂就把自己搭在里边了。”
女人啊,就是爱口是心非,无非是贪恋咱的美色罢了。
别看云城是个北方小城,可春节期间格外热闹。都凌晨了,外面仍旧爆竹声声,烟花漫天。
喝了酒的众人都已经纷纷睡了,就连苦学了一晚上的吕卿侯也熬不住酒劲儿,早回房间睡了。
此时一楼右侧的门轻轻推开了。
月光顺着客厅的窗户打在他的脸上,让本就明空白皙的他略显阴翳。
他看了一眼墙角,被雄黄和酒精双重作用下的奴柘,早就昏沉睡去,一点声息都没有。
至于其他房间,也鼾声大作,俨然已经睡熟多时。
他攥了攥拳,顺着旋转楼梯缓缓走到了二楼。
在楼梯口犹豫了数秒,叹了口气,她要转身走了回来。可是,走到楼梯中间的位置,他又不甘心地抬头看了一眼。
书房的门就在眼前,可他知道,这门一推开,那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可人这一辈子,哪有那么多选择?
怔了片刻,他重新回到了楼上,站在廊道里,朝里面的主卧望去,那黑洞洞的门,像是一个巨大的眼睛在看着自己。
对不起了!
他心里嘀咕一声,打开了门。
书房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房间里黑漆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