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大头喊阿芦,我和老吕、白薇都放下手头上的事,赶紧迎了出来,就连醉醺醺的奴柘也跑了过来。
还真是阿芦。
她站在门外,脸上带着笑意和一丝丝尴尬地看着我们。
有些日子不见,阿芦略显沧桑,笑的也不太自然。
“还好,你们又回了这里!”阿芦一笑道:“我就是来碰碰运气。”
我笑道:“还愣着干嘛?赶紧进来吧。”
阿芦看了看白薇,调侃道:“白小姐,我能进吗?毕竟,这里现在可是有女主人了。”
“你怎么也学起宋叹了,还调侃我。罗大吹是我的,也是你们的,归根结题是大家的。甭客气,在这没女主人,只有罗天和宋叹,咱们都一样,是借宿的。”白薇淡然一笑。
进了屋,纷纷落座。
我忍不住白眼道:“说说吧,上次为什么不辞而别?害得我们一通好找。是我给你气受了,还是老吕对你碎碎念受不了了?还是奴柘喝多了耍酒疯?还是大头对你骚扰了?”
“喂喂,没你这么埋汰人的啊,我宋叹是有底线的,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更何况,是棵芦苇啊。”大头气呼呼道。
“你又造谣,都是没有的事!”阿芦瞪了我一眼,笑道:“我就是想四处看看而已!”
“得了吧!”我正色道:“是不是因为喻长青那几句话啊?”
当初第一次见喻长青的时候,喻长青给奴柘看了看命理命格,阿芦吵着也要看,喻长青就随口说了几句。说阿芦和我五行相冲,相处久了难免磕磕绊绊,对彼此都不好。
自那天之后,阿芦便心事重重。而后来,我接连又遭遇了几次危险,都转危为安了,恰好阿芦都不在,她便愈加疑神疑鬼,觉得自己影响了我们。在我和大头去他家老宅找天匙的时候,她就失踪了。
面对我的调侃,阿芦没在吱声,算是默认了。
白薇安慰道:“算术这东西,讲的是天数,也就是理论上应该如何。可这是人间啊,除了天数还有我们的地格、风物场以及人情世故。所以,算出来的东西又不是绝对的发生。吕大师,你也精通算术,你说对吧?”
吕卿侯连连道:“对对,白小姐说的对。运数天定,可事在人为。所以,不能太当真。咱们都是朋友,哪有那么多事啊。在一起,开心就完了。”
阿芦点点头道:“其实离开之后,我一直都在云城,只是在躲着你们。眼下就要过年了,看着街上越来越少的人群,突然就挺想念你们的,可不知道你们在姑苏还是在云城,就想着来这里碰碰运气。毕竟,我只知道这里。没想到,挺幸运,你们都在呢!嘿嘿,罗先生,放心,看看你们,过了年,我就走了!”
“随你!”我白眼道:“反正我们欢迎你,你随时都可以回来,就当这是你的娘家吧。”
众人开始为晚上的除夕夜忙碌起来,阿芦和原来没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是,似乎客气了不少。抢着替白薇干活,奴柘给她水果,她一遍遍地说谢谢,和我似乎也没那么多话了。我估计就是分开的时间有点长,多待几天就好了。
晚上,我和白薇、大头纷纷下厨,做了一桌好吃的。
阿芦破天荒地也跟着一起喝了一瓶酒。
老吕自觉没能下厨,一边吃饭一边给我们表演了一出单口相声《枪毙金老道》,权当开胃菜了,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手。
第二天早上,大年初一,凌云、季岚都打来了电话拜年,讹了我一大笔钱。
我和白薇也给白启元、白芷发去了视频。
老头交出权力之后,颐养天年,我看气色比原来还好了。
白芷则告诉我们,易家垮台之后,姑苏商圈重新洗牌,现在风起比原来好多了。
当然,岳稚川是不能忘的,我们一起给他拜了个年。
谁料,都八点钟了,电话拨过去,那边这位竟然还没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