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谁都不想被人认为是杀死无尘的凶手,所以,了凡的话,像是哑巴药,直接毒哑了云雾山的人。
了凡道姑见没人说话了,才转头朝我道:“罗先生,我是一介女流,不知道什么是大义,但我知道,人死灯灭缘果未灭,无尘门兄虽然已经去了,可我想他一定很想告诉大家,到底是谁杀死了他。这一点对云雾山很重要,请你就把你的推理说出来吧。”
大象也道:“罗先生,由此看来,不管是昨天晚上,还是刚才,你都对我们手下留着情分呢。我王相要是有那对不住您的地方,您请别放在心上,就算记恨,也记恨我一个人,请把你的答案告诉我们。是真是假,让我们自己判断。算我……求你了。”
这也算句人话。
早这样呢?何必还要大打出手,丢人现眼呢。
“成吧,我这是看在了凡道姑的面子,还有那八万块钱的委托费,就把我的答案告诉你们。信与不信,随你们,但我有我的论据。”我目光扫视了一眼众人,大声道:“先前咱们已经分析过了,从收益论和出手动机来看,凶手的可能性无非就是那几个人。这个人,就是无尘道长的大弟子——至真。”
众人一愣,随即吕卿侯便第一个低声道:“罗老板,不可能的,至真师兄当时在临县,路程三百多里,他赶不回来的……”
无灭道长也不禁摇了摇头,显然,他让为我这个答案很幼稚。
我一笑道:“咱们先不说他有没有可能完成杀人。就说她是不是无尘道长死最大的受益者。根据你们的说辞,至贤道长掌管寺院的财务、至愚道长掌管戒律、至远道长掌管勤务,为什么大弟子至真没有职务?”
“那是因为,师兄认为至真和善,且是大弟子,所以早早在心里就确认了,将来由他接任观主一职!”无灭脱口道。
“所以啊,知道师父死后,师叔无意观主之职,其他几个师弟又分管一摊,只有自己这个‘储君’会是继承者,所以,他就是最大的受益者。”
“笑话!”至真冷笑道:“既然我是师父最器重的弟子,未来会执掌道观,那我干嘛要杀师父?只要等着家师得道羽化,我不照样能得到能做这观主?罗先生,你这没有道理啊。”
我平静道:“我只说你是受益者,并没展开你急切动手的原因。至于你为什么迫不及待要杀师父,其实我已经从吕卿侯交代的你们师兄弟情况中略知一二了,但现在正在等宋叹的证据,这一会再说。”
“罗先生,可按照你先前的分析,能在一夜间赶回来的弟子是至贤、至愚、至远啊。而且,至贤有偷用观里零花钱的习惯,至愚则苛责后辈,至远爱搬弄是非,他们都被师父狠狠批评过,所以,他们三个有动机。另外,杀死师父的青罗散,也和他们三个有关系。恰恰是至真师兄,距离回不来,和师父无冲突,也沾染不到青罗散啊。”大象不解问道。
我正色道:“恰恰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值得怀疑啊。如果你是凶手,你会把自己摘出怀疑范围,还是把自己率先解脱嫌疑?举个例子,一个院子里,只有你有一把刀,你要去秘杀一个人,你还会用刀吗?不会!”
众人点点头,王相喃喃道:“道理是这个道理,可单凭这个,就断定至真师兄是凶手,未免太武断了吧。”
至真怒道:“姓罗的,你听见了吗?但凡是个人,脑子没坏掉,都能听出你这推论,简直是荒谬之极。”
“你别急啊,我马上就告诉你,你是在哪露出了马脚。”我转头朝吕卿侯大声道:“老吕,你告诉我,无尘道长死那天,至真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至真师兄在几个师兄里回来最晚,其他人是清早正好赶回来,和我对峙的,而我被迫逃下山去的时候,至真师兄才回来。”吕卿侯回忆道:“当时至真师兄还朝我怒骂,说我百死难恕其罪。”
“那问题来了!”我一笑道:“至真师兄你远在三百里外,是如何做到正好这天赶回来的?”
至真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