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我呀,揍我呀,谁敢动我,谁就是气急败坏,谁就最可疑!”大头一边说着,还一边朝人吐舌头,耸肩膀。甭说这伙人了,就他这挑衅的样,我看着都想揍人。
但是,有时候就是乱中出疑,就在这些人和大头吵得不可开交,差点大打出手的时候,我把这几个人的行为动作、语言神态都仔细观察了一下,心里已经有了些底。
云雾山地处北境,远离闹市,这种荒僻人迹罕见之地,但凡有凶杀,那必定是熟人所为。而以眼前这些人的身份来看,能下手杀死无尘道长的,只会是和他更为亲密的人。至于那些再传弟子,就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了。一来,他们级别不够,没办法接近无尘,二来,他们和无尘没有直接往来,不存在着纷争。
所以,我初步判断,杀人者,就在无灭、大象、吕卿侯以及无尘的这四个弟子之中。
既然是给老吕平反,作为兄弟,当然是要把他排除在外。
还有大象,虽然他辈分上和吕卿侯是一样的,但他离开云雾山多年,有自己世俗的生意和生活,和道观没有纠葛。再加上昨天晚上他的反应,情真意切,我愿意相信,云雾山的事和他无关。
也就是说,真凶其实就在无灭和无尘的四大弟子之中。
“好啦,别吵了!”无灭看着乱作一团的众人,怒声大喝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是师兄七七之日。人死逢七而祭,古人言,这七七就是亡魂最后一次回魂了。若是让回来的师兄看到这场景,他会做如何敢想?”
无灭说到这,皱眉朝我道:“小罗先生,我虽然在个人情绪上,对你这个人很是推崇,可这不等于我会无条件地迁就你。今天是我师兄在阳间最后一个七日祭,我不希望鸡飞狗跳,让人看笑话。所以,你最好快点拿出证据证明吕卿侯的无辜,否则,我可要下逐客令了。”
大头冷笑道:“你说逐客就逐客啊?我们不走,你能奈我何?你这么着急让我们走,那就说明,你最心虚。”
“行了,大头,少说两句!”我示意大头噤声,郑重朝无灭道:“道长,其实你们指认吕卿侯为凶手的理由无非是,无尘道长死的那天晚上,只有吕卿侯在山上。可根据我一路走来观察,云雾山从山脚到道场的距离也不过七八里,一个成年人,一晚上可以有大把时间来往返。所以,这并非一个密闭空间,嫌疑人绝非他一个人。”
无灭道:“小罗先生,我不要听你攀扯其他人,我只想让你告诉我,你说吕卿侯冤枉,他冤枉在哪?刚才至真、至贤、至愚、至远他们说的佐词你又如何做解?”
我一笑道:“好。那就从刚才几位道长的佐词法分析一二吧。刚才这位二师兄至贤道长说了,无尘道长死后,他的那本《道窍术》不见了,另外少的还有一百万善款。那问题来了。这本《道窍术》价值如何?”
“《道窍术》是云雾山独门经脉运行法,说的俗一点,那就是秘籍。”
“那请问道长,吕卿侯有资格练习此术吗?”
“坦诚讲,所有云雾山弟子,都有资格练习,前提是你必须先自己学会运行法,而且,要在道观呆上十年以上。”
我点头道:“也就是说,吕卿侯是有资格也有能力练习此法的,那就有问题了,对他来说,这秘术根本不用偷,只要留在山上,就能得到啊,那干嘛还要杀师夺书?再说那一百万善款的事,恕我狂妄,一百万算个屁啊。老吕随我在云城给人消灾除祸的时候,随便一趟差事,就三十万之多,他若爱钱,完全可以跟着我混,没必要回师门啊!所以,偷书偷钱这理由不成立。”
“至于第二点,至愚道长说,吕卿侯和师父曾经发生争执,原因是带回来了一个女人,生活不检点,归纳起来,就是面对师父的批评,记恨在心,打击报复。”
“我没有!”吕卿侯大声辩解道:“那个女人只是个受伤的香客。至于我和师父的争吵,完全是因为我几次回来看他,他希望我早点下山,不要受他牵绊,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师父待我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