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宋叹看的眼直。
什么年月了,竟然还有猎枪。
而且,他身上还背着三只山鸡,正在淌血。
虽然白云山是正一派,允许杀生吃肉,可这人一脸生猛,带着淌血的野味就进来了,多少还是有些惊人。
“云成!”云生子朝着人一招手,指着我和宋叹道:“这两位,是正色带回来的两位贵客。”
既然叫云成,肯定适合云生子一个辈分的。
云成子看了我和宋叹一眼,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哼了一声,就去厢房了。
“两位稍后,我去催催饭食,今天晚上,无论如何,老朽也得和你们两位喝两杯!”云生子慈祥可亲,又是做了一遍道揖,才退出去。
这老道如此热情,实在是让我和宋叹有些无所适从。
我和宋叹都属于那种大大咧咧,不拘于礼节的人,可人家师父朝你做了道揖,你就得回礼,起身,客套,恭送……实在太麻烦。
季岚见我的目光还在那扛枪汉子的背影上,便解释道:“两位别在意,这是我师叔,不爱说话,脾气也怪异,就爱在这山间转转,很少接触人,请你们理解。”
宋叹道:“当然理解,一个人一个脾气,正常。不过,我看你这师叔不太像倒是,那凶相倒像是刽子手,哈哈。”
季岚也笑道:“其实不止一个人这么说,但他对我一向不错。”
休息了两个多小时,便开饭了。
这期间云生子和三个徒弟轮番过来和我们聊天,总的来说,人都很客气,也很礼貌,但就有一样,不太像是道观,除了频频的道揖和诸多道礼,他们说话的方式,更像是一个大家庭,哪怕是和我们俩,也绝少提到修行和道经一类。
吃饭的时候,云成子也来了。
但还是那副毫无表情的面孔。
季岚迫不及待地朝聚齐的几个人问,有没有一个叫季峰的人上山,结果师徒几个人异口同声地摇头说没见过。
见季岚有些失望,云生子道:“可能半路上耽搁了,还没到咱们这。这回你在道观里住上半年,说不准哪天他就来了。”
季岚虽然有心事,可鉴于我和宋叹还在,便也豁达的释然了,开始频频和我们两个碰杯。
道观里,除了云成子,他们师徒四人,默契极了,轮番和我们喝。
这种情况,在北方太常见了。
喝好了的标准就是,主方不管出动多少人,一定要把客人灌趴下那才算是礼尽了。
几个人酒量都不差,可架不住宋叹也是个大酒罐子,一来二去,正因、正空、正见那三个师兄先趴在了桌子上。
我虽然有些迷糊,还知道桌上那盘是野鸡肉,哪怕是木耳菜呢。
至于宋叹就更厉害了,山南海北,东西人俗,说的是不亦乐乎。酒被他喝了,就好像进了狗肚子是的。他在那侃大山侃的好像上了百家讲坛,吹的五迷三道,让几个道士钦佩不已。
云生子见久攻不下,老头微微冒起了虚汗,只能朝云成子道:“云成,你来和客人喝几个。”
云成子先前一直在吃花生米,低头不语,听闻此言,咔咔干了两块红烧肉,端起酒杯朝我和宋叹道:“我不会说话,都在酒里了,看得起的话,咱们就喝两个……”
本以为是喝一杯,哪知道,这家伙直接拿来了三个大碗。
咕咚咕咚咕咚!
连干三碗。
我和宋叹一下子傻了,原本以为能通杀他们一个道观呢。
没办法,客随主便,人家喝了,我们也不能怂啊。
“你们用杯子就行!”云成子单单道。
结果可想而知,已经喝的差不多的我和宋叹,这三杯下了肚,直接人事不省了。
迷迷瞪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进了客房。
宋叹开始了震天响地的鼾声。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