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井拔凉水,可想而知。
刚一掉进去,就感觉自己瞬间僵住了,每一个汗毛孔都在发颤。
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失去了控制,连人带狼没入了水中,咕咚咕咚连喝几口,扎胃的冷水让我出现了严重的胃痉挛,浑身乏力,只感觉两脚下边好像坠上了铅块,直线地往井底坠落……
缺氧的窒息感让我猛地清醒过来,此时求生的本能也驱使我晃过神来,我奋力得朝着水面往上扑通。
好不容易才露出水面,结果那头狼也浮了上来。
这个比我还惊慌失措的畜生此时把我当成了救命稻草,扑过来咔嚓一口,咬在了我的小臂上。
他将四根犬齿死死嵌入了我的皮肉中,想着用这种方式挂在我的身上,以求一份生机。
本来已经冻得麻木的我,此刻被这獠牙一咬,那股子剧痛反而让我血气值瞬间拉满!
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妈的,老子今天就算是冻死在这井里,我也得让你玩完。
我靠着另一只手,和还算扎实的泳技努力悬浮在水面上,然后两腿死死盘住狼的身体,使劲往水下面拉扯它,最后忍住剧痛,将被咬住的手臂也没入冰寒的水中。
所有的努力只有一个目标,就是让这狼头埋在水里。
一抹鲜血在井水中扩散开来,伤口处更是疼痛难忍,但这时候狼的嘴里也开始咕嘟咕嘟冒起了泡,冷水一股脑地灌进了狼嘴里。
此时这狼发现了我的企图,准备松开我的手,钻出上面,喘口气。
我自然不会给它机会,故意将手臂往它的牙口里塞,然后双腿发力,不让它朝上翻腾。
于是,一人一狼开始了力量的拉锯战。
“小伙子,快……快出来!”老太太跑过来,趴在井沿上朝我伸手。
我抬头看着她,漠然摇了摇头。
这时候老头拿着一把杀猪刀过来了,颤颤巍巍,要下手杀狼。
但他们年岁太大了,弯腰都费劲,更别指望谁能下井了。
我哆哆嗦嗦,摇摇头,示意我没法接刀,只要我此刻一抬手,这狼就得窜出来骑在我脖子上……
“老天爷啊,这可咋好啊……”老太太哭哭啼啼道:“老头子,快叫人去吧……”
老头还算冷静,喃喃道:“这大半夜的,上哪找人去,等我回来,这孩子早没了。没看出来了,那畜生是和这孩子杠上了……”
也不知道老头咋想的,忽然从上衣口袋里摸出烟袋锅子,点着了火,吧嗒吧嗒两口,烟袋锅子冒出火星,趴在井沿上,探下半截身子,就把那老烟袋嘴子塞进了我的嘴里。
“孩子,你吧嗒两口,就能你暖和暖和,狼三狗四,它们浸水扛不住三分钟!”老头大叫道。
我被一口老烟油子味儿差点呛死过去。不过你还别说,使劲嘬了两口之后,先是胸腔一热,接着全身还真暖和了不少。
实际上,连三分钟就没到,我又抽了几口烟袋的功夫,这狼就不动了。
叼着这烟袋,我也没再觉得有多冷,掰开狼嘴,把咬伤的胳膊拿出来,颤颤巍巍攀着井沿我就上来了。
老头老太太赶紧把我拉进了屋,给我蒙上大被子,笼了一大盆的火。
稍稍暖和点了,老太太又开始哭起来,说要不是我,今天他们来两口都得喂狼。
老头吊着烟袋道:“哭啥哭,这孩子没见过,估计是外地来的,还没吃饭呢,赶紧给弄口吃的……”
老太太忙答应着,又是端饭,又是倒茶,可我心里想的是鸡,阿爷说了,我不带鸡回去,年夜饭他要吃我心肝呢。
“孩子,吃点吧,胃里有了东西就暖和了!”
“你打哪来呀?家里有啥变故?”
“这孩子咋不说话啊,只知道摇头啊,别是吓出病来了……”
老太太忧心忡忡,老头则从果盘里拨开一粒大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