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神。
她到底有没有喝醉?
才想着,车身忽然一晃。
安与时本来就没有好好坐着,双手也都松开了,一时不妨,差点就这么栽了出去。
裴允心里一紧,赶忙把人搂住。
还没来得及问外面怎么了,就见安与时拧紧眉头,痛苦地呓语:“好晕……”
“……”
对此,裴允只有无奈
。
“将军,有几个小孩冲出来了,看着像是混进城中的灾民!”外面赶车的束鲁,后怕地叫了一声。
裴允撩开车帘看了一眼,是几个半大的少年。
似乎是被裴允一身的气质吓到,本来想说什么的,也没说出口,惊慌失措地就都跑走了。
马车里,安与时揉了揉发痛的脑袋,心情复杂地盯着看。
那几个孩子,衣衫褴褛的,脏的已经不成样了。
倒是还没怎么破。
但看着那一张张胆怯的小脸,应该不是上京城里本身就有的小乞丐。
铜城离此处不远,走过来,确实就该是现在该有的模样。
想必是在外面实在抢不到吃食,所以才会想着混到上京城里面来。
仔细想想,今日在外面分发粥食,看到的孩子确实不多。
就是有,也是被大人带着的。
若是与家人离散的孩子,又怎么可能在那么多灾民中抢到一口吃的?
再想想,今日在城外看到的老人家也少。
安与时想着这些事,脑袋里有些发胀。
“怎么了?”裴允放下车帘坐回来,看着安与时,满脸关切:“是不是不舒服?这就回家吧。”
“不了。”安与时摇摇头。
她现在有些后悔,
先前怎么就非得故意装醉和裴允闹……
看到裴允那副无奈的样子是好玩,但晕起来也是真的要命。
现在脑袋都要转不动了!
她后知后觉,才看到裴允的表情有些僵硬,放在膝盖上的拳头也捏地很紧。
“我得想些法子,让那些灾民妥善安置,但我并无官职,若是一再插手,恐怕又被旁人抓着不放,回头又借故去参你一本,所以得找皇上请命。”
“有了手谕和任命,办事也方便些。”
听到安与时这么一本正经地解释,裴允的眉宇稍稍松了些。
安与时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则在暗笑。
顿了顿,她又道:“眼下,宫宴已经办完,宫中也没什么大事了,我想着,若是没有妨碍的话,还是住回府上去。”
裴允下巴线紧绷:“你决定就是。”
“那……”安与时没有改口,仍是那样唤他:“裴允,袁叔说你近日也甚少回去,待我回去以后,你还要住在纠察司吗?”
几乎是一瞬间,裴允锐利的视线就扫了过来。
他紧张地盯着安与时,像是想透过她的眼睛,去逼视她的内心。
‘裴允’?
不是‘阿兄’了?
这个称呼,有没有代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