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亲王心惊胆战地应了下来,就怕自己听话的不够快,又惹怒了司方峋。
就算现在浑身伤势还没好全,一把老骨头像是随时都要撅过去,他也咬紧牙关站了起来,让身边的人赶紧带着自己去落座。
中宁郡主立即跟上,眼眶红红的,扶着二亲王。
父女两个眼里全是后怕。
他们对视一眼之后,重重点头,什么也不敢多说。
既然已经被皇帝拿来开刀了,又还能怎么样?
幸而留下了性命,那就千万不能再自己作死!
接下来,就老老实实的等着,在上京城多待几天,找个借口赶紧回去,从今往后老老实实的保命为上。
纵然所有人都用惊愕的眼神看着自己,司方峋也依旧面色如常。
像是方才的暗流涌动,压根都是错觉。
这时候,樊太妃拍了拍安与时的手,看着她低声笑道:“你别害怕,他他这是帝王应该有的气势,但绝对不会这对待你的!”
安与时乖巧点头:“我都知道,而且我不会做背弃天下之事,亦不会让忠臣明君为难。”
樊太妃欣慰点头。
都是她喜爱的孩子,就是该这样才好。
其实安与时这话答的十分巧妙。
今
天和司方峋关系不错,那么只要不触碰大是大非,大家就是同一个阵营的人。
可是如果有一天,司方峋变成了一个刚愎自用的皇帝,甚至是被野心所吞噬,成了昏君,让天下黎民陷入水火,那她可就做不到这么同仇敌忾了。
除非司方峋能一直都这么英明下去,那么她就可以一直遵守自己的诺言。
只是人在面对权力的时候过于渺小,人心与之相比,更是如同蝼蚁。
比如在场的所有亲王和臣子,不就是这样的吗?
所以,还得慢慢再看,不能说死。
司方峋又坐回了龙椅之上,笑眯眯的看着众人。
一抬手,早就准备好的歌舞献上,酒菜也开始上了。
殿内刹时一改方才的要命氛围,被丝竹强行营造出一派轻松的假象。
司方峋仿佛乐在其中,手里却又拿起那本折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
仿佛看现场的表演,看得津津有味,乐在其中。
然而大家心里却七上八下,谁也不敢放松警惕。
可是在面子上,更不敢表露出自己紧张的心态,只能强颜欢笑的附和……
其实到现在为止,还是有大臣没到场的。
就比如裴允。
还有高家。
安家的人倒是到了,坐在不起眼的角落,试图不引人注意。
本身大家才刚到场的时候,有不少人都在看安家的笑话。
昨日高家的喜事,谁没听说?
不对。
是谁没看见?
现在被二亲王这么一打岔,倒是都顾不上他们了。
安应淮和安景川暗暗松了一口气,父子两个,也不知道在对什么眼神,时不时的还往安与时那个方向瞟一眼。
安与时今天还没工夫搭理他们,反而和大家一样,用好奇的视线盯着司方峋手里那本折子。
那上面有什么东西,她还没来得及去打听。
但是看司方峋这副样子,显然刚才敲打二亲王,还只是一份开胃菜。
司方峋现在到底在等什么呢?
转眼间,高家入场。
只有高大人夫妻二人。
周婧芙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旁枝树子的妻子,连高大人的一个侧室都比不上,自然还不够格出席这样的场合。
仔细看高大人和高夫人脸上的神情,两个人眼下乌青,看样子是都没睡好。
虽然昨天是出了一口恶气,但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