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要一个眼神,安景川立即上前,拉起安景州往祠堂去。
府里的下人们也贴心,冲过来就开始帮忙。
其实安景州根本也没有想着要反抗。
从一开始,他决定去为安与时要回孟老国公那些东西,就知道自己免不了要挨罚。
现在只是关祠堂,已经算是轻的了。
他只是想不通,为何明明是一家人,明明都是骨肉至亲,却会变成这样?
“景州,你也别怪祖母,实在是你自己不争气!”
还没到祠堂,安景川就在念叨:“你也太不像话了,明明是你文不成武不就,还总是闯祸惹事,现在家里正是不安稳的时候,你还开始帮着与时说话,这不是上赶着让祖母和父亲生气吗?”
“他们有什么好生气的?”安景州摇摇头,末了又冷笑:“也对,与时活得好好的,在皇上和太妃娘娘面前都很露脸,备受宠爱,而我们安家却一点好处都得不到,又怎么高兴的起来?”
安景川的脸色瞬间黑透了:“景州,你最好不要执迷不悟!安与时是个什么脾气,你早该看透了,难道你以为你现在帮她,她就能对你好吗?”
“我是她兄长,我要
她对我好什么?”
安景州本来是被家丁们拽着的,猛然挣开,一把揪住安景川的衣领:“我现在做的这一切,都是在为当初,为安家赔罪!既是为我自己,也是为你们!真正不要执迷不悟的,是你们才对!”
可是这些话对于安景川而言,完全就是不可理喻。
“安家生她养她,到底什么地方对不起她?”
说到这个份上,安景川的脾气也上来了,一时怒火,对准安景州的脑门就是一拳头。
“你给我清醒些吧!”
“你是安家的嫡次子,就算家族重担还有我扛着,可难道你真能潇洒一世吗?若有一日,父亲和我都出了变故,你还能不能撑得起安家?”
说到这里,安景川越发上火:“真不知道你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设身处地的去为安与时考虑?”
“是,她在安家,确实没有在孟家的时候那样快活,可我们安家到底有什么地方对不起她?是没有给她吃,还是没有给她穿?就连她想争回去的那些东西,也不是因为我们安家想贪她的,是因为祖母和父亲需要拿着些东西与她博弈!”
“你说你读了很多圣贤书?那好,你就读得
连这么点道理都看不明白了?”
安景州听得发笑:“这些说辞骗骗旁人也就罢了,大兄,你可千万不要连自己也骗过去了!”
“安家给她吃,给她穿,这都没错,可安家有把她当成女儿吗?若是有,为何当年要让小小年纪的她背负那么多骂名?为何要将安家的错,父亲的错都安在她身上?为何要抢夺她的功劳,还不许她多说一个字?”
“这不是不好,难道是好吗?”
这些话落到安景川耳朵里,非但没有任何说服力,反倒更让他觉得安景州无药可救。
“你我生在什么人家?你睁开眼看看清楚!”
“万事,只能以家族利益为先!”
“她安与时是我们安家血脉,受些委屈又如何?难道从小到大,你我当儿子的没有受过委屈?父亲没有受过委屈?祖母没有受过委屈?”
安景川越说越激动,伸出手用力指着天,满身都是自以为的正气。
“就连芙儿和姑母,也已经受尽了委屈!姑母也是为了家族而死,黄土还是新的,难道你没有亲眼所见!?”
“荒谬!”安景州眼里红地叫人害怕:“你还是去祠堂对着祖宗牌位说吧,
问问安家先辈,姑母到底是为了安家牺牲,还是自作自受!”
闻言,安景川死死瞪着安景州,然后扶额苦笑。
苦笑还不够,他还连连摇头:“你果然是被人下降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