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之前为了能给裴允挑选一个新妇,安与时也没少让青竹打听这些人家。
只不过呢,要么是家中女儿年纪还太小,要么就是已婚已嫁,再不然就是完全不合适……
“过去一趟吧。”安与时微微一笑,觉得挺好:“人家都过来请了,又火急火燎的,先出发,路上再说是些什么病症就是。”
青竹最近忙得没法抽身,跟着的是步应。
现在安与时人坐在马车上,步应这个闷葫芦不得不仔细说起来:“听说是毅勇侯的独子,从小体弱多病,请了多少名医都不管用,这才求到了女娘这里来。”
“是这样?”安与时挑了挑眉。
其实这样的人更好,更有助于她尽快打开知名度。
思来想去,她似乎也只有利用自己的医术,才能尽快让所有人都知道,与她交好,是数不尽的好处。
可若与她交恶,那可就……
这是既能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本事,也能让她摘除掉那些所谓光环的最快的办法。
转眼就到了地方。
她原先以为一切都还好,没想到何世子居然是突发恶疾,毅勇侯全家是在六神无主的情况下,才忽然想起了她。
这会被带到
病床前,只看到何世子浑身抽搐,口吐白沫,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忽然厥过去。
“羊癫疯?”
安与时眉心一跳,都来不及和毅勇侯家的人打招呼,就立即开始急救措施。
把人放平,扯开衣领,再让他侧着头……
半天没有立即缓和的迹象,她又果断施针,直到何世子缓缓平复,才长松一口气。
回过头,她先擦了把汗,才发现何家人都呆呆得看着自己,仿佛看到了什么神迹。
安与时有点愣神,而后道:“抱歉,方才情况危急,所以……”
“女娘千万别这么说!”老侯爷老泪纵横得跪了下去,“笙儿是我们唯一的孩子,又是老来得子,近来他发病越来越频繁,连御医们过来都说无用,若不是女娘方才施以援手,我们当真以为,老何家要彻底绝后了!”
安与时有点囧,手忙脚乱地过去扶人:“老侯爷请起,有话慢慢说!”
其实毅勇侯家人口简单,没什么小妾之类的。
现在守在跟前的,也就是个老侯爷和候夫人,再来就是满地的仆从。
“女娘,真是太感激你了,你且说,想要什么报酬?只要是我毅勇侯能给的,绝对半点
不含糊!”
好不容易把人拉起来,老侯爷又急于下保,生怕安与时不答应,就差又跪下来起誓了。
安与时招架不住,干脆让步应过来,好容易才有了喘息之机。
“其实二位不必如此,我今天虽然救了他,可是……”
她有些难以启齿,这个病,可不太好治。
尤其是在这个朝代,连必备的药材都不一定有。
“难道是我儿难救了?”候夫人当场失声痛哭:“难道就和外面那些大夫说的一样,我儿的命数就到这里了?”
“天呐!”老侯爷更是欲哭无泪,跌跌撞撞走到门边,仰天长啸:“是天要亡我老何家了吗!?”
安与时:“……”
她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眼看何家仆从都跟着嚎啕大哭起来,好像何家世子已经毙命了似的……
现在何世子也还勉强苏醒着,听到二老的话开始胡思乱想,神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败。
“两位!”安与时连忙打断。
她都担心自己晚开口一会,毅勇侯府就要给何世子办丧事了。
可何家人却仿佛听不到,全都沉浸在悲痛的情绪之中……
“都给我打住!”
安与时忍无可忍,是吼出来
的:“我话还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