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凶煞?”安景州都被气笑了,“大兄是没听见她方才说什么吗?”
“那也不是你这般对待芙儿的理由!”安景川语气严厉:“她是你妹妹!”
安景州深吸一口气,忽而觉得无力。
他认真地看了安景川半晌,低声质问:“妹妹?大兄不会是忘了些什么吧?”
安景川的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而后道:“别乱说话了,往后,记得对芙儿好些就是。”
说完,安景川拉上周婧芙:“我带你出去走走,心情会好些。”
“是。”周婧芙柔柔弱弱地应下,眼睛一直盯着安景州。
听这话里的意思,是又惦记起那个安与时了?
安景州一脸冷漠,在他们出门之前,出声叫道:“那大兄对自己的亲妹妹可有这么好?”
安景川脚步一顿,回过头来,脸上是和周婧芙别无二致的惊诧。
现在忽然说起安与时?
莫不是疯了?
“我……都是我不好。”周婧芙话锋一转,眼底已经挂上了眼泪:“我知道,都是我母亲对不住她,我这就去求她原谅!”
“芙儿!”安景川立马把人拽住,而后瞪着安景州:“家里好不容易才安生些,你也
要像与时一样,闹得全家不得安生吗!?”
“我闹?”
安景州真是要被气笑了:“大兄还真是会强词夺理,正如与时说的那般,她在家时,不管是不是她的错,错了的人永远都是她!”
“现如今她不在家中,错的便是我!”
紧接着,安景州一脚踢翻跟前的书案,上面的杂物骨碌碌滚落一地。
“你疯了?”安景川冲上去,用力扯住安景州的衣领。
“我看疯的是你和父亲!”安景州用力挣扎开,怒火上头只想泄愤,控制住没砸在安景川脸上,而是一拳头‘砰’的一声,重重锤在墙上。
周婧芙被吓得几乎蹦起来,然后眼圈一红,顺着门框跪了下来:“两位阿兄切莫因为芙儿的事生气,芙儿知道,能有今日都是自找的!”
“与娘亲相隔千里是芙儿活该,被上京城里那许多人指摘唾骂是活该,被舅舅做主退了和高家的婚事,更是活该!”
她呜呜咽咽得哭出声,完全不能自已。
安景川和安景州都愣住,怎么也没想到,周婧芙和高家的婚事居然已经被退了!
方才还在暴怒中的安景州也安静下来,眼神有些闪躲:“退婚
?什么时候的事?”
周婧芙抬眼看他,吸了吸鼻子:“就是方才,芙儿本来想去看看舅舅,想给他侍奉热茶,没想到听见高夫人在与舅舅商谈,言语间提及婚事,是,是……”
她说到这里,竟还失了声,抽噎了好一会才接着说:“我本来还在待嫁的,可婚事莫名其妙就变成砚书和与时的了,也好,也好……这场姻缘,本来就是她的,都是我肖想来的,我……呜呜,我就在家里伺候外祖母好了,青灯古佛是清苦了些,可也是清清白白的下场!”
听到周婧芙哭个没完,安景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忽然很不耐烦。
以前一看到就心疼,再听到的话,恨不得把心肝脾肺肾都掏出来给她,只盼她心里能舒坦些。
可是现在,光是看到就烦躁,脑子里就想起安与时。
他想着,每一次安与时不哭不闹被指责,被忽视……
不,其实在更早的时候,安与时也是哭过闹过的,和现在,以及一直以来的周婧芙一样。
但是从来都没有人相信。
还有在周家的时候,安与时差点就被坑害的不知所踪了,但她却淡然地像是一个局外人,用最
平淡的语气质问着他们……
该是对安家有多死心,才会是这样的反应?
眼看周婧芙还不知收敛地不肯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