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安与时来说,她和司方旬可是自幼的交情,再加上樊太妃和裴允,确实和一家人没有什么区别。
因此,不管有什么事情,直接提出来就好了。
可司方旬在这一瞬间却犹如五雷轰顶,瞪大眼睛看着安与时,久久不能回神。
安与时要住进宫里?
皇叔知道以后,肯定会扒掉他一层皮的!
“陛下?”安与时继续说:“不是我危言耸听,也不是太妃娘娘小题大做,其实陛下的身子越早调养,就能越早的恢复康健,我若住在宫外,又不能每天进宫,有点不太好办。”
主要是司方旬的时间实在太少了,连续两天,安与时都想问问楼家的状况,只可惜每次还来不及开口,司方旬不是有正事要处理,就是被人找了过来,害得她完全找不到任何机会。
不如直接住进来,又能陪陪樊太妃,还能查查楼家的事,最重要的是能躲开裴允,一举三得!
可司方旬怎么不搭理自己呢?
“陛下?”安与时眨巴眨巴眼,道:“陛下,我住在宫里,又不会整日整日烦你,何况皇宫那么大,我也住得下,实在不行,我去陪着太妃娘娘也使得,总能……”
“不必
,大可不必!”
司方旬浑身一个激灵,立马道:“你也知道,太妃身子不好,你住进去,她多操心?枉费她那么疼你!”
安与时挠了挠头:“那既然如此,你干脆就近给我拨个好住的地方?”
“此事不必着急,你身份非同一般,总得找个合适的居所,太妃才能放心,至于现在,你出去逛逛?”司方旬做了个‘请’的姿势:“御花园风景如画,甚是好看。”
“风景如画?”安与时往外面看了一眼:“大冬天的,雪都化完了,哪里好看?”
司方旬:“……”
顿了一瞬,他果断拍板:“那你就在此处呆着,朕现在就去吩咐,待安排妥当了,你再搬进去!”
他呵呵笑着,一边往外面走。
守在门口的内侍官,听到这些话,笑得一脸谄媚:“何必劳烦陛下亲自去呢?其实宫里多的是能……”
司方旬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杀意:“头不要了?”
眼看内侍官吓得瑟瑟发抖,还表演了一个当场滑跪,安与时都懵了。
这么……诡异的吗?
不过吧,就如裴允所说,司方旬也就是在自己人面前看上去还算好说话,对外
人的时候,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否则也当不了这个皇帝。
其中最显而易见的证据,就是之前进宫看到过的那些熟悉面孔,现在已经全部消失了。
这头,安与时像个没人管的小孩子,窝在角落里毫不客气地翻阅司方旬的藏书。
另外一边,樊太妃已经听说了安与时自己想住进皇宫的事,当即喜得无有不可,命人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屋子,然后去请安与时。
可宫女们都还没出门呢,脸色发青的司方旬就找了过来。
看到樊太妃,他沉下脸,示意闲杂人等都先出去。
老嬷嬷心里一慌,紧紧扶着樊太妃,生怕司方旬一会就说出什么噩耗,让樊太妃支撑不住。
然后……
噗通!
他居然直接跪下了。
“旬儿,你这是……”
“太祖母,您就疼疼您的曾孙吧!”司方旬抱着樊太妃的腿号啕大哭,“若真让安与时住进宫里,让皇叔知道了,那曾孙可就没活路了!”
樊太妃哭笑不得:“混说什么?裴允与你一向交好,怎会那样对你?”
“曾祖母!”司方旬一把鼻涕一把泪,吵得樊太妃脑仁疼:“皇叔的性子您还不知道吗?他不会
对您如何,对曾孙可是一点也不手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