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允失笑:“慌什么?我伺候你就是。”
安与时打了个寒颤,她能有几条命让裴允伺候?
虽说裴允对她一直也挺好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要是在面对裴允的时候,就总是心里发怵。
仿佛畏惧,又不像。
或许,是心虚?
她低了低头,认命一般的跟着走进纠察司大门:“其实,我已经被她们几个伺候惯了,都说由奢入俭难,我现在就是如此。”
悄悄抬眼看向裴允,发现他还没生气,安与时便又接着道:“再说了,阿兄这里都是男人,我在这里还是不便宜的很,不然还是回去吧?至于相看那些事……”
裴允冷着眼瞥过来,惊得她赶紧加快语速:“相看就不必了,我一个妹妹,不敢再为阿兄张罗!”
生怕裴允不信,她还特地竖起手掌:“我发誓!”
“想都别想。”裴允嗤笑,没忍住,一把拽住她的手,快步往里面走去。
安与时拼了命的挣扎,却一点用都没有。
“阿兄!”她还是不死心,“阿兄,太妃娘娘都为这些事训斥你了,我们若还是如此,那岂不是……”
裴允忽然站定,垂眸盯着她的眼睛,含笑问道:“我们如
何?”
不知怎的,她脸上有些发烫,嗫嚅道:“阿兄,我是你妹妹。”
“你不是。”裴允勾唇一笑:“你不是我妹妹,我也不是你的兄长。”
“啊?”
“记住这句话。”
不管安与时有多懵,裴允都没有好好解释的意思。
是看她实在呆的厉害,才又笑道:“你若觉得宫里好玩,可以多去。”
“阿兄?”
“我还有些公务,你早些歇着。”
说完这句,裴允已经把安与时带进了内室里,还快速拉上了房门。
安与时眨了眨眼,心里突突跳起来。
她是不是遗漏了什么?
阿兄怪怪的,司方旬怪怪的,就连樊太妃,也怪怪的。
可她的脑子现在就是一团浆糊,实在不知道这些混乱的思绪,该从何开始整理。
再加上两天一夜没睡,一坐在床沿上,就开始哈欠连天。
下一秒,她往床上一滚……
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她察觉到有人在给自己盖被子,还叹了口气。
她挪动到舒服的位置,毫不客气地指示道:“听雪,我脚凉,用热帕子给我捂捂。”
“……”
听雪素来贴心的,居然没出声。
倒是她自己,
在梦里骂着自己。
才穿越过来多久啊,竟然已经习惯了被人前呼后拥着伺候的生活。
真糜烂!
从感叹完到睁开眼,仿佛才一晃神的功夫。
但天色已经大亮了。
她从床上爬起来,正巧就看到听雪捧着热水盆进来。
“听雪?”她更懵了,仔细看了看四周,确定这里还是纠察司,迷糊道:“你是昨天被接过来的?”
听雪笑得无奈:“女娘在说什么呢?奴婢是今天一早被传来的,跟在女娘身边伺候。”
“哦……”
安与时挠了挠头,本来没当一回事的,下一秒,浑身一震。
那她昨天让听雪给她焐脚,那人也确实帮她了……
是谁?
“阿兄呢?”
“裴将军一早就出城了,听纠察司的将士们说,最早也得天黑了才能赶回来,请女娘起身之后先进宫,樊太妃着人来请了的。”
听到听雪说裴允离京,安与时心里一松,整个人都有精神了。
可是听到后半句话,她心里就又是一凉,直接跌坐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