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夫人越想越火大,在马车上一直低声骂骂咧咧,等回到周家还是如此。
“哼,本夫人是看她孤身一人太可怜,今日才特地过来助阵的!”
“可她倒好,情势对她有利的时候倒是会说话,本夫人请她喝茶那是看得起她,她却推三阻四的,还把裴允拉出说话!”
“她不就是有个什么当将军的表兄吗?有什么好神奇的?”
“连她亲爹都不要她了,在本夫人面前摆什么谱?再说了,如今这上京城里,谁家还没当过将军?”
跟着她的老婆子看到周家老泰山就在附近,急忙拉了一把,道:“夫人低声吧,咱们可不是那等在背地里四处诋毁他人的人家!”
周二夫人有些别扭地道:“本夫人也没有那个意思,只是不忿她太给脸不要脸!你想想,咱们和安家那是没完了的,她与安家也是如此,若是能够联手,还愁扳不倒安家?还愁不能教训那安应珍,为我周家出一口恶气?这也是她想要的,怎么就……”
话还没说完,看到周老泰山走到眼前,吓得周二夫人不敢吱声。
周老泰山的语气还算亲和,问道:“老二媳妇
,你方才在说谁?”
周二夫人连忙行礼问候,陪笑道:“也没说,这不方才去了一趟安家,见到了闹着搬出门去住的安家女娘,想着请她喝杯茶的,她却不肯,媳妇这不是……心里有些不舒坦么。”
“你呀,嫁进来这么多年还是沉不住气!”周老泰山摇摇头,忽然又想到什么:“你方才说,她因为裴允才不愿与你赴约?”
“是啊!”周二夫人还是气着,哼了一声:“她说,她家表兄忙于纠察司的事儿,又说近年关了,要回去打理家事……”
剩下的半截话,她没说完。
裴家那么大,现在就住着一个安与时和裴允,那裴允还总是衙门里不着家,既然如此,接下来这个年还有什么好打理的?
反正也是要糊弄过去的,交给下人随便折腾不就行了?
周老泰山眼底精光闪过,沉吟一会,忽然道:“你的大女儿已经嫁人,小二马上就要办生辰了吧?”
周二夫人讪讪一笑:“自从大哥前头那安应珍同家里闹了一场,家里已经伤筋动骨了,年头的时候大丫头出嫁,花费又不少,过不了多久,阿全也得娶亲,他虽是庶
出,却也是长孙,场面还是要的,因此思来想去,儿媳觉得音儿这生辰不办也使得,回头给她些体己钱,让她找些闺中小姐妹在外面吃一席就得了。”
“不成。”周老泰山摇摇头,又叹了口气:“你有时候心直口快,但持家理事很勤勉,这是好的,但眼下,该花就得花,若银子不够,我那里还有,切记要大.大办一场,还要早早给安与时和裴将军发帖子,请他们务必赏脸!”
“啊?”周二夫人很懵。
家里都紧巴巴的了,还要大办一场?
不仅办,还非要把安与时和裴允请来?
请他们有什么用?
没等问,周老泰山已经走远了,周二夫人也没辙,只能回房吩咐了下去。
本想咬咬牙把所剩不多拿些嫁妆拿出来的,没曾想自家公公还真送了一百两银子过来,惊得她赶紧去找夫君商议。
揣着银子,周二夫人惴惴不安:“老爷,这可怎么是好?公爹向来主张节俭,现在一下拿出这么多银子来,这是不管不顾了吗?到时候家里……”
“爹说,让你请上安与时和裴允?”周正及时打断了周二夫人的絮叨。
周
二夫人连连点头:“可不是?和着咱们家女儿的生辰,还是专程替那两个办的?”
周正都服气了,没好气道:“平时说你见识短浅,只知道后宅这一亩三分地,你还不相信,现在父亲明摆着的是要为周家寻出路,你好好办事就成了,别顾前顾后坏了父亲的事,更别叫别人看了咱们周家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