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已经停在纠察司前方的巷口里,袁管家却踌躇不前。
他是看着将军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受尽苦难,尝尽心酸!
能找到女娘这么一个玲珑人陪在身边,何其有幸?
早日捅破那层窗户纸,自然能更早修得正果。
但是!
女娘一心为了将军不假,可万一贸然行动,反而打草惊蛇了呢?
到时候,对将军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
“袁叔!”
忽然的喊声,把袁管家吓得一激灵。
他回头,发现束鲁捂着后面一瘸一拐走过来,顿时黑脸。
不用问都知道,肯定是皮又痒痒了才会挨罚!
“袁叔,你老不在府里守着女娘,怎么上这儿来了?”束鲁好笑,转而脸色一变,作势就要往里面冲,“莫不是女娘出事了?我去叫将军!”
袁管家没能叫住,摇摇头,下马跟上。
到了神色紧张的裴允跟前,他张口,却只说了一半:“女娘对将军十分担心,决意要为将军查清背后潜藏的对手。”
裴允松了口气,唇角也跟着勾了勾:“她人手够了?”
“步应都到了,剩下的肯定一呼百应。”袁管家也跟着笑了笑,把不安的心强行按了下去。
他
没说安与时已经隐隐触碰到,关于裴允背后的巨大隐秘。
他存了私心。
想看看安与时究竟能查出什么,更想看到裴允早日脱离苦海……
何况,安与时都下定决心去查了,难道还能瞒得住?
“那就让她自己玩吧。”裴允笑得宠溺:“有些事情做,不至于闷着。”
袁管家点点头,笑得有些勉强。
事实上,他的想法没有错,安与时下定了决心的事情是拦不住的。
就在此刻,借着樊太妃命人来问,她干脆直接进了宫,且也已经坐在司方峋跟前了。
司方峋被安与时盯得头皮发麻。
尤其是想到自己之前忽然惊厥,是被安与时治好的……
那就证明,不管是该看的还是不该看的,安与时都看了。
他是指自己和柔嫔大白天寻欢作乐之事。
“你这么盯着朕做什么?”他移开视线,但安与时的目光实在刺人,只好又看回来:“你不是进宫给太妃请安的吗?”
“请安又不急于一时。”安与时摊开两手,而后道:“我是想问问皇上,你知不知道无忧?”
司方峋心思一动,顿时起了看戏的心思,当即故作高深:“知道,无忧,小名嘛。”
安与时紧跟着追问:“是你么?”
“额……”司方峋有些迟疑,顶替皇叔的身份?
下场会不会很惨?
“很重要吗?”
安与时拧眉了:“到底是不是你?若是你,接下来的话我就能问!”
“是!”司方峋点头飞快,“无忧就是朕,朕就是无忧!”
说完,司方峋拍拍安与时的肩膀,笑道:“以朕和你的关系,你能在朕面前知无不言!”
安与时看着他的手,没好气的把手抖下来:“最好是这样,不过也没事,你的命在我手里。”
司方峋脸色一垮,想想还是气:“你个小大夫,在天子面前难道不该守着应有的敬重?”
“你是无忧,那我们也算两小无猜,要那么生分做什么?”安与时翻了个白眼,毫不掩饰自己对于眼前这个‘无忧’的失望,“何况我说的是实话。”
看司方峋一脸不爽,她又问:“还是说,无忧你如今身为帝王,只能听到好听的谎话,却听不得难听的谏言?”
司方峋捏紧拳头,告诉自己眼前这位不仅是孟氏功臣之后,更是皇叔心尖尖上的人。
忍!
“有话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