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与时被逗笑了:“高公子莫不是被打坏了脑子,管我的事做什么?闲的?”
高砚书反而被气得够呛:“你我婚事在即,你不回去,难道要让迎亲队去裴府迎你?”
“婚事?”安与时像是见到了瘟神,果断往后退了一大步,盯着高砚书看了半天,越来越火大了:“谁跟你有婚事?不是,你哪儿来这么大脸,觉得本姑娘非嫁给你不可?”
“理所应当啊!”高砚书理直气壮道:“高家与安家的婚事是早已定下的,如今周婧芙污名缠身,怎可配为我高家宗妇?于理于情,都该你嫁过来,虽然你不甚懂规矩,但我会亲自教导,过个一年半载,也就能出门见客了!”
“还出门见客?”安与时的声音都拔高了好些,怒斥道:“你们高家是个窑子啊?还见客!”
“你……”高砚书脸黑,愤愤甩袖:“安与时,现成的好姻缘摆在你面前,而你这段时间来回折腾,不就是希望能把姻缘抢回去?如今如你所愿,你又在这儿傲慢什么?”
安与时一口气都差点没喘上来。
见过自负的,没见过这么普信的!
“你高家是有皇位吗?还我上赶着要
嫁你?如我所愿?我的愿望就是你再也别出现在我面前!”
她骂完还不解气,正巧这里偏僻,有王府的下人提着潲水桶路过,当即眼前一亮,扯着高砚书的袖袍就往那边冲。
青竹和闻夏赶忙跟上,两人都不知道安与时要做什么,赶忙追了上去。
高砚书更是没有反应过来,只当安与时觉得这里说话不便,要把他带去更方便的地方,嘴上还道:“我与你私下说话已经坏了规矩,你还把我往偏僻处拉,闹出去,你和周婧芙一样身败名裂!”
安与时恨得牙关紧咬,要不是高砚书身份不一般,她都恨不能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直接了结算了!
偏生他们都没发现,裴允虽然先一步走开,却并没有急着离开王府,当下就在附近盯着。
他没有听完全程,只看到安与时拽着高砚书朝旁边冲的一幕。
那般急切,是迫不及待了?
还有高砚书所言,难道她当真忘不了高砚书,那样狠辣地对付安家,只是希望能把婚事夺回来?
心里像是有几千斤重的巨石,猛然捶上来,疼得他几乎喘不上气……
哗啦!
一声大响,把裴允的思绪拉了回
来,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安与时用力把高砚书甩了出去,又馊又臭的冰潲水撒了高砚书一身。
“你疯了!?”
高砚书急急忙忙闪开,可身上的衣袍几乎被浸透,浑身透心的凉。
王府的下人吓了一跳,完全还没反应过来,纷纷都撒开手,退后了好几步。
安与时动作更快,又拔腿朝高砚书冲了过去,盯准高砚书没有被潲水波及的右臂,一把扯住,脚上一扫,高砚书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朝潲水桶倒了下去。
哗啦!
更加大的动静。
而高砚书整个扑在潲水里,烂菜叶子和油腻腻的汤水混着雪水和泥巴,红绿青紫混成一团,转眼就把高砚书青白的衣衫染到花花绿绿。
这就是个书生,手脚功夫完全没有,倒下去的时候撞到潲水桶,又疼又冷,现在压根就爬不起来。
“高公子!”安与时心里已经舒坦多了,冷笑道:“再敢跑到我面前来胡说八道,我废了你!”
骂完,安与时拍拍手掌,冲青竹和闻夏抬起下巴:“我们走!”
两个丫头面面相觑,看高砚书这副狼狈样,憋笑憋得身子都在抖。
前面安与时气鼓鼓地大步往前
走,嘴上还骂骂咧咧的:“还嫁他?还娶亲?我呸!你们给我记住了,再敢过来招惹,让他这辈子当不了爹!”
“是是是,女娘别生气了。”青竹含笑道:“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