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掌柜愣住:“处理?这……”
“要么折价促销,要么当做礼品赠送。”安与时说完,发现所有掌柜都更迷茫了,只好耐着性子解释:“你们不会这些?其实也简单,铺子里有许多货柜,是也不是?”
朱掌柜连忙道:“是,是有货柜,茶叶分门别类摆着,任君挑选……”
安与时没等他说完,又道:“既如此,你就把陈茶和粗茶摆在一块,立个牌子,告诉来往宾客,茶行里放久了的好茶折价售卖,再找几个伙计在门外吆喝,准备好茶水让百姓们品尝。”
“或是把这些陈茶一小份一小份的包好,有人来买好茶,你就当做礼品赠送一些,权当拓展生意了。”
“一来二去的,茶行库房里堆积的陈货不至于烂在那儿,也能打开你们铺子的生意,岂不是一举两得?”
说完,看朱掌柜和所有人都瞪大眼睛,活像是见鬼了似的,她也觉得好笑。
不过是前世最常见的打折促销,怎么现在的人都还没想过这些法子?
朱掌柜回过神来,他是生意人,自然能想得到如此一来能有多少好处,激动的连连拱手:“女娘放心,待小的回去,一定
好生把生意照看好,不负女娘嘱咐!”
安与时点点头:“嗯,你也记住,孟氏……今非昔比,但开门做生意,就别拿乔了,对待客人要恭敬些,咱们不卑不亢的,笑脸相迎,生意自然节节高。”
她把账册留在一旁,又道:“下一个。”
直到下一个掌柜进了门,朱掌柜还在原处呆愣着,不敢置信地瞧了安与时好一会。
这么个小小的女娘,怎么懂得这么多?
而且,居然知道他们这些铺子因背靠孟家,在平日里颇为注重颜面,自觉高人一等的事?
还这般年轻,可真是不容小觑啊!
正想着,安与时已经接了账册。
新进来的是粮行的殷掌柜,最是圆滑世故。
“女娘,这些年,粮行的生意也不好,这您方才说了,因为战乱的缘故情有可原,可是呢,咱们粮行的积货不比茶行布商,这粮食放再久,也是能吃的,用不了那些法子!”
见安与时神色淡淡的没言语,殷掌柜接着道:“年头不好,收成不好,百姓们手里也并不宽裕,所以……”
“呵。”安与时笑出了声,冲两旁的护卫摆摆手:“先关起来,把粮行也关了,
所有人押回来细细审问。”
啪。
她放下账本,这才看向这位殷掌柜。
殷掌柜完全没料到安与时会忽然有这般举动,惊声道:“女娘!小的虽然是给孟家做事,可也不是卖了身的贱奴,你凭什么说抓人就抓人?我错在哪儿了!?”
“错在哪儿了?”安与时冷哼:“越到战乱的时候,粮行的生意就越是紧俏,可你把持着那么多货物,漫天要价,逼得城中百姓都不去粮行采买,因此生意不好之事,怪天怪地,就是怪不得你?”
“你殷掌柜仗着奇货可居,这些年也没少在外面作威作福吧?要不然这账面上怎么会假成这样?不老老实实做生意,进货出货,反而总买些乱七八糟的厚礼,还都是动用铺里的银子?”
殷掌柜被问的脸色发白,张口就要狡辩。
安与时完全没给他机会,冷道:“总归,你守着孟家的铺子中饱私囊,不管是拿着铺里的银钱采买了什么,是自己留着花费了,还是送了人了,本姑娘都不在乎,但大过已经犯下,损失的银钱和孟氏名声,该怎么算就怎么算。”
她摆摆手,冷漠地仿佛只是在处置什么猫猫狗狗:
“拉下去吧。”
“我来!”步应忽然走了进来,接替两个护卫,单手拎起殷掌柜的衣领,竟是像拎鸡仔似的轻松提起,直接提了出去。
旁边的袁管家立即叫了人,跟着步应去处置,免得一个人忙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