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下人眼观鼻鼻观心,谁也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
直听到宣王妃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约莫脾气发泄地差不多了,这才进来不动声色地收拾了满地的残疾。
宣亲王自外面回来,看到这一幕,摇摇头,转身去往后宅深处……
宣王妃发现了,心下抖沉,作势就要追上去。
可是再想到的宣亲王曾说过只要二人相见,就无时无刻不是动肝火,又只能红着眼眶作罢。
她何曾不想当一朵善解人意的解语花?
当初嫁过来,她就是那样的!
可她没有孩子,夫君怨怼,外界嘲讽,她又能如何?
终于……
“王妃,打听出来了!”陈嬷嬷激动不已地冲进来,惊喜道:“还真是那样的!早些时候,咱们不是都听说樊太妃娘娘积郁成疾,连饭都吃不下了吗?可奴婢方才问了宫里的人,都说得真切,樊太妃娘娘如今在宫中凤体康健,都有精神过问后宫庶务了!”
“果真?”宣王妃心里砰砰猛跳,再也压不住内心深处的期许,激动追问:“是谁开的方子?难道就是安与时?”
陈嬷嬷一拍大腿,道:“奇就奇在这里,正是她呀!
听说樊太妃和身边的人都对安家女娘赞不绝口,都在夸她纯孝又厉害呢!”
说完,陈嬷嬷从怀里掏出方子,又道:“王妃放心,奴婢已经找外面用惯的老大夫问过了,这张方子是绝对没有毒的,不会害了您!但是那老大夫也说了,他没见过这样的方子,并不知道对不对症,您说……”
“喝!现在就去抓药,熬了给本宫喝!”
听到这么多线索,宣王妃是一刻都不愿意再等了,催促道:“现在就去,快着些!还有她开的药膳方子,拿去厨房做了来,本宫以后就吃她的这些!”
吩咐完,宣王妃浑身战栗,头皮也忍不住在发麻。
她似乎都已经看到了自己病体痊愈,然后怀上孩子,又和王爷情好的样子。
更重要的是,只要能生下宣亲王府的长子,外面那些谣言和闲话都将不攻自破!
以后谁还敢嘲笑她?
“等等!”她追出去,用力抓住陈嬷嬷的手,“你去裴府一趟,那女娘不是缺银子吗?你多多带些去,再传本宫的话,叫她别怕,只要本宫的身子能好,只要本宫能生孩子,她那些事,本宫替她做主!”
只要能让她生,
别说帮安与时摆平安家,就是灭了安家,又有何难?
陈嬷嬷也跟着激动起来,顿时心头火热。
如果宣王妃真能怀上,那这种小心翼翼,担心宣王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忽然被暴怒,上上下下都如履薄冰的日子,不就能结束了?
“王妃放心,奴婢这就去,一刻也不耽搁!”
她还特地多加了一句:“奴婢更会找好名头,不让外面听到什么不该听保住王妃的颜面,王妃您也先缓缓,等药熬好了就喝,奴婢去找安家女娘,一定会多多问些有什么要注意的,力求让王妃早日怀上孩子!”
宣王妃连连点头,还不忘叮嘱道:“快去快去,见着她要和善些,别吓着她!”
陈嬷嬷忍不住笑,她办事,什么时候失手过?
按照宣王妃的意思备了好些厚礼,特地安排人准备一乘不起眼的马车,匆匆往裴府去。
可还没到大门口,就瞧见那边停着六七辆大马车,好像正折腾着往裴府卸货。
陈嬷嬷吩咐跟着的人:“去打听打听,仔细些,别惊动了人。”
“是!”
很快,下人便去而复返,低声道:“嬷嬷,打听到了,是安家来的马车,车
上的东西,都是孟国公府的遗产,以及先安夫人的嫁妆,正在清点搬着搬东西呢!”
“大晚上的还东西来?这么着急?”陈嬷嬷留了个心眼,又道:“去侧门,请人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