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紧接着,他发现安应珍和周婧芙母女二人跪在厅中抱头痛哭,安老夫人坐在上首面色苍白,要不是下人扶着,都要倒了!
满府的下人匆匆忙忙,四处踅摸东西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搬家。
而再看安与时,就这么端正清冷地立在门里,身前身后都有红甲卫牢牢护着,面色高傲地仿佛是从画里走出来的谪仙。
可谁都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有可能是安与时的手笔!
“你好得很!”安应淮看到安与时这副样子就来气,简直和故去的孟国公一模一样,自以为是,自视清高!
实际上,都是些阴险小人!
“你这么大阵仗回来耍威风,戏耍你的上亲,如今竟还要抄家了?”
安应淮越骂越大声,要不是红甲卫拦着,恨不得指到安与时脸上来。
“你再看看清楚,上面的是你亲祖母和你亲姑母,另外一个是你亲堂姊!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啊?一个小辈,居然对长辈如此大逆不道,把她们气病气哭,这是要做什么?造反吗!?”
“简直大逆不
道!”
骂了半天,安与时也只是抬起眼皮瞧了他一眼,而后便静静等待遗产和嫁妆整理完毕。
这么多东西都带回去,到时候就能还上欠阿兄的债务,手头上也不会再缺银子花了……
“不孝之女!”
安与时没理会,安应淮反倒怒气上涨,扬声叱骂:“果然是歹竹出歹笋,分明也算我安家的种,可我安家祖上可从没有你这等嚣张胡来之辈!”
这下,安与时忍不了了。
她掷地有声:“大将军,你是在侮辱孟氏先烈吗?”
“行了!”安老夫人厉声喝断,转而又道:“你父亲是嫌你太生分,这才一时口不择言,哪里扯得到什么先烈?你这孩子呀,也太多心了。”
安应淮瞪大眼睛,不大确信地看了安老夫人好几眼,确定坐在上面的确实是自己的老母亲,这才稍微缓了缓神。
才多久的功夫,老夫人居然会对安与时这般客气?
尤其是那副哄孩子的口气,到底怎么一回事?
安与时目光发沉:“我自是不如老夫人能说会道的,但孟氏遗产和我母亲的嫁妆,理应都有账目在册,也有专门的库房存放,怎么搬了这么久,还没对上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