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管家匆匆奔了进来,还满脸的喜气。
安老夫人挑了挑眉,嫌弃道:“教了你们多少次,要喜怒不形于色,别总是为了一丁点小事喜上眉梢,她认怂也是应该的,我们安家是什么人家?总不能真被一个小丫头玩弄于股掌之中!”
管家愣住,一时有些傻眼。
“哼,越是在这种时候,咱们越该冷静自持,毕竟这段时间以来闹出的笑话已经够多了,再让人以为我们安家都像你这般浮躁、沉不住气,岂不是更丢人?”
面对安老夫人没好气地教训,管家只能讪讪一笑,接话道:“老夫人说的是,她走了就走了,没闹事就是最好的,以后奴才一定稳重!”
安老夫人满意点头:“不错,就是该……”
话还没说完,她又是一呆,惊声道:“你说什么?人走了!?”
“额……”管家整个懵住,发现安应淮和安应珍都站了起来,越发搞不懂安老夫人究竟在说哪一茬。
安应珍扯着嗓子大叫:“你快说话呀,是不是真走了?”
“是啊!”管家指着外面,整个人都试了神:“就方才的事,奴才亲眼看见小女娘出去的,难道
不是老夫人和老爷、小姐把她赶走的?”
“蠢材!”安老夫人扬声大喝,急得直跺脚:“还不快去追!”
骂完,她只觉得眼前一黑。
方才安与时可是放话了,要是不能满意解决,是要把周婧芙逃回来一事捅出去的。
到时候,整个安家岂不是都要背上逃狱抗旨的罪名!?
该死的,那死丫头居然真敢直接离开……
难道安与时就没想过要和他们谈判?
不应该啊!
偏在这时候,才刚跑出去的管家又冲了回来,大叫道:“不好了老夫人,底下人听到女娘上马车的时候吩咐,说是要往刑部去,还命红甲卫去了大理寺!”
这话一出来,厅中众人都慌了神。
真闹大了,整个安家都别想逃啊!
“接着追!”安应淮再也坐不住了,越想越慌,干脆自己冲出门追了上去。
见此,安老夫人眼前一黑。
安家距离刑部那么近,安应淮现在才追上去,还来得及吗?
说不准,现在安与时已经告上公堂,要刑部过来拿人了!
想到一会就要出事的那一幕,安老夫人吓得老脸煞白,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倒仰,幸好身下刚好有
把圈椅,才不至于摔出什么毛病。
周婧芙也知道一旦事迹败露,自己将死无葬身之地,扑上来抱着安老夫人的膝盖跪下,哭诉道:“外祖母,现在怎么办呀?万一安与时真的把事情说出去,或是捅到陛下那里,我是不是要被砍头?”
见安老夫人脸色惨白不说话,她越发大声:“外祖母,您想想办法呀,如果我被降罪,岂不是要祸延家族吗?到时候您和舅舅,还有我娘,恐怕都……”
安老夫人两眼一瞪,瞬时震怒低吼:“你既然知道会祸延家族,为何还要回来?”
从小到大,周婧芙就没见过安老夫人对自己这般凶恶,当场吓得浑身呆滞。
“母亲!”安应珍看得心疼,立马把周婧芙搂到怀里,“芙儿才多大?她懂什么?方才那小孽障在这里也说了,今日芙儿之所以能从紫光寺逃出来,都是因为中了小孽障的奸计,说到底,那小孽障就等着这一下抓住咱们的把柄……”
“那也是她蠢!”安老夫人眼底猩红,整个人彻底暴走,连一丝脸面都不想给安应珍和周婧芙留。
安应珍也呆住,被安老夫人吼得很是受伤:“母亲……”
“还有你,更蠢!”安老夫人指着安应珍,脸上是多年不见的刻薄,“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啊,明知道那就是个陷阱,还眼巴巴地往里跳,跳就算了,居然还敢逃回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