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雪的这番话,让安与时听得都想拍手叫好了。
云嬷嬷也欣慰点头,轻声道:“不愧是孟国公府出来的,这气势,还真有点那意思!”
安与时和她相视一笑,才发现裴允也来了,缓缓走到她身侧,也耐着性子听。
“阿兄?”安与时眨巴着眼睛,“阿兄也无聊了,过来瞧热闹?”
裴允闭了闭眼,什么无聊了?
他是担心!
而且担心的,就是安与时!
偏这妮子看似聪明,许多事又不过脑子,就一点儿都看不出来么?
安与时一再告诉自己,裴允时不时出现怒容只是个性使然,大抵不会真的生气,因而没太管裴允现在的表情,直接转头继续听外面的动静。
安老夫人像是被听雪那话呛到了的,一直也没接茬。
“把安与时叫出来!”——这么半天过去,安老夫人就憋出这么一句话。
“原来老夫人是来找我们女娘的?”闻夏笑出了声:“老夫人身为我们女娘的亲祖母,是因为挂念女娘的伤势,特地来探望的吗?”
不说这话的还好,一说出来,安老夫人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周围的人也都跟着回过味来,谁都知道安与时
在城外受了伤,也正是因为受伤了才被接到裴家。
这么长时间过去,也没看到安家的人过来问候,反倒是来找事的出现两三次了。
现在不就是?
好歹也是个当祖母的,一露面就在裴府门前大吼大叫,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名鼎鼎的裴将军得罪了安家呢!
虽然说真有过节……
但也没见过这么主次不分的人家!
安老夫人的脸都绿了,怒道:“牙尖嘴利,还不把她叫出来见我!?”
“老夫人勿怪。”闻夏笑容满面,“您也见着了,这地上的药材都是给女娘准备的,女娘命苦,昨日在城外受了委屈,回到安家又受了刑,要不是有裴将军带回来,如今还不知道有命没命呢!”
听雪也道:“是呀,将军爱护表妹,连夜请了多少女医诊治,好容易才捡回来一条命,谁知道今日一早,安家的姑奶奶就来了,动不动就要让我们女娘饶命,可我们女娘何曾要过谁的命?后来出趟门,想着身无长物要去采买些东西,结果路上又碰见高家公子为周姑娘讨公道……”
说到这里,听雪忽然顿住,而后又是一福身:“老夫人,安家和高家的婚事,说起
来,还是孟国公老爷在世的时候为我们女娘选定的,这后来说换人也是安家做的主,老夫人是知道的,还是拍板下决定的那个呢。”
闻夏和听雪一唱一和:“可不是,那高家公子当街对我们女娘不敬,真是越发不把我们国公老爷放在眼里了,老夫人,您一个当长辈的,往后不管是安家的姑奶奶,还是您的外孙女婿,可都得提点提点才像样呀!”
啪!
安老夫人听得怒从心起,抬手就是一巴掌。
闻夏受了一下,捂着脸后退半步,强忍着道:“老夫人生气,奴婢只敢受着,可这里是裴将军府,老夫人要动怒,也得找准了地方!”
“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婢!”安老夫人倒是想追上去按着打,可要顾及自己的身份,唯有吩咐身边的人:“上去掌嘴!”
大门里,安与时已经快坐不住了。
裴允按住她的肩,给袁管家递了个眼神,袁管家立即抬手,让红甲卫围了上去。
“裴府门前,闹事者死!”
红甲卫并未直接下死手,而是纷纷亮出兵器对准安老夫人,好像安老夫人再敢乱说一个字,枪尖就会毫不犹豫地刺上去。
安老夫人再厉害也
就是个后宅妇人,即便是军将勋贵门庭,可也未曾真动过刀枪,乍一下见识到这么浓重的杀气,慌得险些跌坐在地上。
也就是